“原來是這樣”月見山早點頭,“我知道了。”
然而他的話語并不止于此,他公事公辦地說“我是中原大人的直屬部下,若要調用,請向我出示調令申請。”
太宰治轉頭看他,露出一個微笑,輕聲問道“不是說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去做嗎原來只是說著好聽而已啊。”
那些少年意氣或者說是幼稚之類的東西從他眼里消失了,明明雙眼并沒有睜大或是瞇起,月見山早還是能感覺到那目光的改變
現在,自己仿佛被一潭沼澤注視著。
他像是站在沼澤浮木上的旅人,若是行差踏錯,就會被沼澤吞沒,失去繼續自己旅途的機會。
理智在催促他閉口不言,然而倔強的直覺讓他大膽開口。
若是處在前前任工作的暗殺任務里,他會聽從理智的建議;然而現在是“和未來搭檔打好關系”的時間,月見山早選擇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對上太宰治陰暗不見底的雙眼,月見山早勇敢發言“如果是職場關系,出于責任意識,調令是必須的。如果是朋友的話,”看到太宰治不在意似的移開目光,他索性轉了個小圈,繞到太宰治面前,強行和太宰治重新對上視線,“我會做的。如果要我隱瞞什么我也會隱瞞,因為這是出于朋友身份的幫忙,我不需要對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或者組織負責。”
他緊緊盯著太宰治的雙眼,在那雙鳶色的雙眸里看到自己寫滿認真的面容,還有拙劣的誘哄“如果承認是朋友,我會幫忙的。”
仿佛被月見山早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認真的目光所攥住了視線一般,太宰治一時忘記移開眼睛。等回神后,他近乎是逃避一般快步往身側躲了兩步,背對月見山早,維持著不把內心的狼狽顯現分毫的姿態。
依然是輕飄飄的聲音,不過這次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情緒,還有一點被小把戲拿捏住而生出的惱意“跟蹤了這么久,正式見面時卻提出要做朋友,真失禮啊,月見山早。”
凝滯陰暗的氣氛在他話音落下時徹底散去。
月見山早傻笑起來“啊哈哈哈原來你發現啦我還以為我跟蹤技術挺好的。”
不,根本是故意讓人發現的,像是等著我找上門來一樣不然為什么連續幾次跟蹤前都毫無掩飾地經過書店周圍的攝像頭,近乎明示地買下漫才書籍,又一次次把書放在我必經之路的顯眼位置上。太宰治想。
“按照常理,月見山早似乎對我做了需要道歉的糟糕的事。”太宰治似乎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哼”,不過聲音太過輕微,月見山早不能確定,“所以必須做一些補償,只是道歉是沒用的呢。”
后一句的語速加快,正好把月見山早還沒開口的道歉攔截下來。
月見山早思考了一會兒。
“我明白了”他以一貫昂揚的語氣說道,“所以說,只要好好補償,太宰桑,就會和我成為朋友嗎”
“這只是作為道歉的補償哦。直接說成朋友,未免太狡猾了,月見山君。”太宰治說道,“不過,若是完成得足夠好嘛,誰知道呢。”
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太宰治以模棱兩可的態度對月見山早發出試探。
月見山早對他的試探一無所知,他幾乎是立刻答應了下來,并為兩人的關系有所進展而高興。
月見山早如此單純地想著他沒有拒絕我,他心里有我這個朋友
默契漫才搭檔出道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