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做完之前本來打算的,在月見山趁他沒反應而湊過來想摸他腦袋時猛地睜眼嚇人一跳,但是被突然開門的織田作恰好打斷的惡作劇。
月見山也猜到了這個套路,他看了眼太宰治的手,稍微調整了角度,把下巴放上去,然后放松地把腦袋的重量壓在太宰君手上。
他感覺臉頰被捏了好幾下,忍不住又笑了,心想,太宰君果然還是有這個年紀會有的好奇和幼稚啊。
還是小孩子啊。
他聽到太宰君嘟囔了一聲“我其實不喜歡狗來著”但是手上捏捏的動作沒有停下。
想了想,月見山早覺得差不多也到了重新做人的時候,于是開口回答道“因為我本質上還算是人”
話音剛落,月見山早感覺捏著自己兩頰的手突然變得很用力,又突然飛快松開。
然后太宰君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自己手心,又看了眼他,又看手心。
奇怪的動作重復了好幾次。
月見山早
發生了什么總不能是我突然開口說話嚇著他了吧不會吧
太宰治又看了一眼月見山,對方臉上一片純然的疑惑之色。
他收攏手指,掐住手掌邊緣的位置,緩緩用力。
指尖深深陷入皮肉里,但是這種程度卻無法止住癢意;若是再稍一回想,月見山早說話時氣流經過聲帶而在皮膚上引起的顫抖又變得清晰可感。
是因為靠得太近了吧。太宰治不確定地想。月見山沒有多少社交分寸感,自己也因為對方時常有驚人之舉,而不知不覺就被迫習慣了對方的靠近,結果兩人間的社交距離都模糊得不成樣子了。
所以,自己是因為猝不及防發現自己和對方太靠近而被嚇了一跳,所以才會出現這些麻煩的小反應嗎太宰治有些困惑地想著。
感覺有點糟糕啊。他又看了一眼月見山早,他安靜地等著自己回神,一無所知地問“怎么了嗎手有哪里不舒服”
太宰治不完全不想說自己有什么“不舒服”,又是“怎么有的不舒服”。他微妙地看了一眼月見山早,掛上虛偽的假笑“沒有哪里不舒服哦,月見山君。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但是你每次叫我月見山君的時候,肯定是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么是身體,要么是心里。”月見山早誠懇指出這點。
太宰治“沒有哦。”
果然是靠太近了,近到都放任了對方看透一些小習慣。也到了應該要拉開距離的時候吧。那就去推動一下要出差的那些事情的進度,然后中也那邊甩鍋一些任務過去讓他們都忙起來好了
月見山靠近時,太宰治正走神地想著一連串和當下不相干的事情;于是等他察覺不對時,月見山早已經睜著那雙橙色的眼睛靠得極近了。
織田作不知什么時候收拾餐具去廚房洗碗了因為收養了五個孩子,他換了新的較大的居所,廚房和餐廳有一定距離,如果關上廚房的門,那么廚房和餐廳彼此都是較隔音的密閉空間。
意思是,這處空間里目前只有月見山早和他兩人,他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掌心似乎又癢了起來。
好像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太宰治有意識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仿佛對月見山早的靠近毫無反應;他用上談判時的姿態,臉上表情顯得冷漠而虛假。
月見山早比他預料的要早開口“我還是覺得你不高興了。但是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你突然就生氣了。”
“因為我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吧。”太宰治微笑著攤了攤手,“讓早君吃驚了嗎不過我就是這樣的人,或許早君需要重新評估我,才不會總把我當作無害生物而貿然接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