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蓬先生是想自己買,還是給同伴買啊”鄒小小笑得落落大方,眼神落在重樓的赤發上“我觀這位兄臺,適合顏色深重點的帽子,能壓得住。”
重樓“”
“那就拿幾頂帽子,我來給他試試。”飛蓬失笑,接過攤主遞來的那頂,迅速扣在了重樓頭上“哦,黑色太沉,再試試紫色的。”
重樓抱臂站在原地,一臉心煩地由著飛蓬折騰,小聲地咕噥起來“行了嗎還沒好嗎”
可那對恩愛夫妻的攤主相視一笑,肯定了他們的推測飛蓬先生這位朋友,其實很耐心,甚至還對好友親手給他挑,感到樂在其中。
真的只是朋友季戈越看越若有所思,不免看了妻子鄒小小一眼。
你才發現嗎,明顯不止。鄒小小拭唇掩笑,飛蓬先生來村里幾天,因為長得好,不少姑娘都喜歡從他門前經過,好投去一瞥。其中,不乏有長得青春靚麗的,從未見這位先生假以辭色,也就對孩童才好些。
“就這一頂吧。”挑了半天,飛蓬可算選了他滿意的,往重樓頭頂上扣得更嚴實了一點兒“不耽誤賢伉儷做生意了,這個你們收下。”
飛蓬手里沒多少錢財,但草藥、靈果一點不缺。
夫妻倆也沒客氣“好,祝兩位玩得開心。”
再往前,已是篝火廣場。
重樓停下腳步,昂首看天,忽然一笑“很美。”
他頓了頓,偏頭去看飛蓬的笑顏,低聲道“我已經很開心。”
“那就好。”飛蓬便也開懷一笑。
在他們面前,漫天都是夜色,卻被爆開的煙花和燃燒的篝火暈染鮮亮的色彩,更映照出神農雕像后,仿佛銀河落九天的澄澈飛瀑。
人間喧囂,浮世一角。
“飛蓬,你說的有道理。”重樓終于開口,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淹沒在這人世之中“這樣的人間,不該毀于戰火。”
飛蓬便也笑了“我可沒勸你。”
“哼。”重樓挑起眉頭,低語道“不爭是爭,不勸而勸,你果然沒白轉世。”
飛蓬只笑而不語。
當晚,他帶著重樓一起回居所,隨手扯落了床簾,掩去簾外被篝火驅散的月色。
“飛蓬”黑暗聚攏在床笫之間,重樓楞在當場。
飛蓬打了個哈欠“這次沒設結界,為了讓你能變回來,最好還是拉上。”
“對了,你現在沒公務要處理吧”他刻意抖了抖被褥,似不經意地一笑道“倒是夠大,蓋得下兩個人。”
重樓默默解除施法,任頭上雙角重新出現。然后,他接過長被鋪整齊,同飛蓬一道躺下。
本來以為自己不需要睡眠,可聽著飛蓬平穩放松的呼吸聲,重樓不知不覺竟也睡著了。
一夜安枕無夢,睡得極香甜。
另一邊,毒瘴泉守桑湄接見了村中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
“飛蓬先生,還有今晚陪著他的那位”素問長老的語氣有點疑惑“好像都不是人吧”
桑湄點了點頭“那是衛戍大人的貴客,大人命我迎送一二,留不了幾天。”
“你心中有數就好。”桑湄作為村長始終恪盡職守,幾位長老并無異議。
桑湄笑了一下“嗯,明天我就要送那兩位去毒瘴泉了。”
魔尊和神將本來就是衛戍要見的,她可不會越俎代庖“夜深,幾位長老也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