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來,對戰華騮時,三人的默契配合,證明他們早有應付兇獸的經驗。
人族,并不孱弱。
相反,還很有勇氣。
修吾若有所思地想著,在肩頭搭上來一只手和一張笑臉時,習慣性抬手想甩開。
“修吾兄弟,你一天到晚繃著個臉,不累嗎”桑游暗暗好笑,冷冰冰是神族的通性不成。
猶記剛認識飛蓬將軍的時候,他也喜歡冷著臉,說話聲音比修吾還淡漠。
修吾淡淡說道“沒有,習慣。”
月清疏忍俊不禁,從明庶門到長白山到花霧崖,她已經很了解師弟。他在辯解,自己不是故意繃著個臉的。
“嘖,好吧。”桑游咋舌了一句,轉頭繼續與白茉晴有說有笑。
此后,變故驟生,兩相別離。
好在大運河上兇獸現,柳暗花明又一村,讓他們有理由追去盧龍府尋白茉晴。
飛蓬看著桑游、修吾、月清疏對戰赤鱬,本來做好了親自出手相救的打算。
卻不曾想,幾個年輕人做得很是可圈可點,竟讓他毫無用武之地。
只是后來的夜晚,他坐在云端上,瞧著桑游趁夜潛入白府,嘰嘰喳喳安慰本在感傷的白茉晴,忍不住嘆息扶額“感覺我像在帶孩子。”
“哼”重樓立即道“不過帶了幾年而已,你倒真把他們幾個當半個徒弟了。”
飛蓬搖搖頭,沒有再聽下去。
不似白茉晴,出生白家的小姑娘對兩個兄長,還抱有最后的幻想。
他幾乎預見了白家兄弟倆注定的結局。
所謂種因得因、種果得果,迫害無辜、助紂為虐,終究要以命相還。
對這三人一神的戰斗力放了心,飛蓬便不再跟隨了。
他想到魁予所托,偶爾會去天師門,暗中瞧一瞧小神子,順便摸一摸自己的劍。
大多數時光,飛蓬都在游歷修心。
重樓時常相伴,但在魔務纏身時,不得不于魔界、人間之間常常往返。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許久,飛蓬邊玩邊修,倒也兩不誤。
直到那一日,在毒瘴泉修行了一段時日的飛蓬,碰上敖胥欲犧牲修吾擒拿營救神子的魁予,而中毒被桑游帶回來的修吾。
月清疏和白茉晴,自然也陪同在側。
“這是怎么了”遠遠看見修吾狼狽躺著,飛蓬先是問了一句。
在近前瞧清楚臉色時,他神色一動“絕冥。”
見飛蓬在泉隱村外出現,桑游、白茉晴和月清疏則是喜出望外“前輩”
“魔族”飽受劇毒煎熬的修吾剛接受桑湄施法,一下子就被驚得精神了,在半空中就掙扎著,想要落地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