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們還帶了早膳呢”
飛蓬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還不算清醒的腦袋朦朦朧朧判斷著聲音,發覺又是熱情鬧騰的幼崽們,下意識勾了勾手指。
睡了一個晚上,是有些餓了。
他想著,起身披了外衣“嗯,來了。”
腰間盤桓的重量經過一夜,太過于熟悉,竟被睡得有些懵的飛蓬習慣性忽視了。
“老師誒”第一個沖進來的是子秋,他懷里還抱著一個很大的食盒,瞪大眼睛瞧著那只窩在床上用長尾巴卷著飛蓬腰的異獸。
毛絨龍身,天鳳羽翼,深紫劍毛,第一眼便吸引目光。
后面跟過來的自然是和小子秋關系最好,也是孩子們里最活躍的星逸,同樣被吸住了眼球“哇哦”
“真威風。”映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圈住飛蓬的異獸,手指動了動想摸摸,又縮了回來。
氣息內斂,眸清色亮,非是凡品。既有靈智,便不能視為魔獸,當尊敬禮貌。
“飛蓬前輩”月清疏、修吾和桑游、白茉晴也走了進來,他們今晨才到,見過子秋便知曉飛蓬就在天魔國,肯定要來拜見。
修吾瞳孔地震,嘴巴張了張,看見飛蓬很自然的接過小秋遞來的食盒,又閉上了嘴。
龍首鳳翅,身形半龍半鳳,一身深紫近黑、形如長劍的毛發,威風凜凜。
這是古獸之祖毛犢,是魔界至尊重樓,他認了出來。
重樓對著一群屬于魔界的幼崽,尚能放縱一些。但對著成年的人族和神族,他還是在意被看見這種根本形態的。
“哼。”長尾一閃,身形已化為人,重樓抱臂瞧著目瞪口呆的四個人,冷嗤道“去照膽”
這春滋劍守是個認死理的神族,魁予說什么,他不一定全信,必然會再做查證。
“啊魔尊大人”一群小神子神女們匆忙行禮,趕忙收起適才那副想摸毛的渴望眼神,都紅著臉,在飛蓬的示意下乖乖搬凳子坐下。
這也足見魔尊的威望深入魔心,連孩童都不能避免。
剛巧,修吾、月清疏、桑游和白茉晴他們也至今都記得,在炎波泉被魔尊暴打了一頓之后,發生過什么樣的對話。
那時,修吾看著慨嘆不已的桑游,突然道“飛蓬將軍就是與他結為了道侶。”
“什么”桑游慘叫一聲,發出了一聲讓在場所有人無言以對的靈魂質問“他不怕被家暴嗎”
現在看來,這個問題我們完全不用擔心。
月清疏深吸一口氣,沒偏頭去看已經坐下用膳的飛蓬,而是很認真地回答道“是,魔尊大人可有提點”
聰明人總會受到一點優待,這回也不例外。
重樓眼底滑過一點兒滿意,屈尊降貴地點點頭“串供。”
他一邊說,一邊竟還分心兩用,指尖捏著玉梳,捋過飛蓬凌亂的長發,梳齒將發絲拉直了。
“啊”桑游和白茉晴還有點懵,但發出聲音時很是默契。
飛蓬眸中閃動笑意,放下碗筷,托腮瞧向幾人“若敖胥當真所行不軌,照膽審判雖可查閱卷宗,但你們難逃其眼。”
“是,謝魔尊大人和飛蓬前輩提醒。”月清疏了然,看著若有所思的修吾道“我們得準備一個具有說服力的、前去照膽查閱密卷的原因。”
修吾緩緩點頭。
因在人間得到過飛蓬指點,他對敖胥的懷疑隨著時光推移與暗自分析,無疑越來越重。
是以,在見過魁予和子秋后,修吾當即動了前去照膽驗證魁予所言真實與否,也確定敖胥是否抱有私心的念頭。
見他們領悟,飛蓬也就點到為止,不再說什么。
“本座先回炎波泉了。”重樓放下梳子,順手在飛蓬頭頂扣了一枚束發的玉冠,才撈起昨晚隨意拋在床尾的魔披風,在一片紫光中消失不見。
原地只留下一個空間傳送陣發與一句話“飛蓬,你昨晚喝了不少藥酒,等會兒安頓好神子,過來閉關煉化。”
“嗯。”飛蓬隨便應了一聲,又像是想到什么,傾身探入傳送陣“我今天想喝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