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波泉,壁畫泉池。
“回來了”飛蓬睜開眼眸,擁住了重樓。
重樓輕輕推開他“哼。”
“還生氣啊”飛蓬有點兒好笑“你不是當時就阻止我了嗎”
重樓瞪了飛蓬一眼。
“好啦。”飛蓬親了親重樓的眼角“就讓清疏自己想辦法喚醒修吾,我絕不再耗費靈力,行了吧。”
護短沒得改,但重樓執意不愿自己再消耗才修成的靈力,就想別的辦法好了。
重樓的臉色這才好多了“夕瑤之事,九天玄女已經應允。”
“嗯。”飛蓬淡然頷首,眼底露出釋然之色,直起身去吻重樓的眉心。
重樓有心溫存,便也俯身相就。
“獸族發情期,確實都由戰斗引發。”重樓沉著聲音道“對象不一定要選為伴侶,卻總要相差不遠,才會引起征服和繁衍的欲望。這是為了充當雌獸的弱者能夠承受強者,也為了生下不弱于彼此的后代。”
“所以呢”
“沒有所以,本座從第一次發現便選擇擯棄。既是不想屈從于本能,也是不愿用齷齪手段褻瀆宿敵。”
那日從神將府邸離開,在魔界得到屬下稟報飛蓬遭申飭之后,飛蓬于他便不止是朋友和勁敵了,更是知己。
于是,發覺欲望被點燃的那一霎,第一次經歷發情期的重樓竟然不怎么驚奇。反而有果然如此的感覺,仿佛塵埃落定時的釋然,還帶了點兒好笑與無奈。
但重樓不愿用異獸選順眼雌獸泄欲繁衍的心態,去玷污自己唯一的情誼寄托,更不想卑鄙無恥地毀掉彼此交托了信任的飛蓬。
“這就是”
“你天天找我比武的原因”
始作俑者還在他耳畔嗤嗤一笑“對,這樣度過發情期,同樣酣暢淋漓。”
飛蓬偏過頭,咬了一口重樓摑著他肩頭的手背。
這一口,見了血。
“那你知不知道”前任神將舔舐唇畔魔血,將染了血腥味的唇貼上魔界至尊的耳朵“他們私底下說,你是唯一無欲的異獸”
這么說著,飛蓬心中其實在笑。若重樓權衡利弊才放棄出手,無疑更符合常理,但他不可能不難過一下。
然而,自己眼光很好,選了人品和實力無處不好的重樓,不但沒欺負他,自己有求也不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這委實讓飛蓬心動情更動。
他凝視對手的眼神,便和昔年鎮守天門時一樣,戰意凜然,火熱危險,充滿了挑釁的意味,是一場邀戰的前奏。
“好。”重樓也跟著笑了“我是不是無欲,你今天可以好好體驗一番。”
此言當然不是說笑,獸族發情期一貫隨興而至,他只是不想飛蓬難熬,才總想克制。
但既然唯一的對手熱血沸騰地下了戰書,總不能不應戰吧重樓玩味地想著
“體驗”飛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半是追問、半是挑逗“正常不該權衡利弊考慮到底動不動手嗎還是說,你發情期也性冷淡,所以干脆只找我打架”
這下子,重樓不止是興致大起了,還被挑釁地瞇起眼睛“性冷淡哼”
“我當時,做過這樣的夢。”
赤紅色的魔瞳染了陽光般的鎏金,流光溢彩地明亮著。
靠得太近的飛蓬仿佛被蠱惑
那雙瞳孔緊緊盯著飛蓬,浮現了興味的壞笑“你在天魔國看的雙修功法,還記得獸族發情期是幾天嗎”
一般是七天。飛蓬記性極好,頓時就想到了。
“不不行”他不禁縮了縮,以自己現在的靈體狀態,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重樓忍不住發笑“明明是你先下戰書的,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他說著,卻還是化回了人形。
“嗚嗯”飛蓬長出一口氣,闔眸伏在重樓溫熱的胸膛上,嘴硬道“我又不是停戰,只是只是退兵另覓時機。”
果然還是死不認輸的性子。對飛蓬的求勝欲深有了解,重樓笑得胸口震顫不已。
“別鬧了。”
“唔”飛蓬裝作沒聽見這話,只一邊撩撥他,一邊轉移話題“你的眼睛,怎么多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