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哼”了一聲,一字一頓道“發情期”
“挺好看的。”飛蓬實話實說地贊美
飛蓬心中其實很清楚,自己能揪掉那些長毛,是由于重樓主動撤下了防御。
“沒事。”重樓靜了靜,五指探入飛蓬凌亂汗濕的發絲之中,揉了揉后腦勺。
可飛蓬分明瞧見,重樓凝視自己時,眸中的赤金色更加燦爛了。
發情期也受感情影響嗎
他思忖著,在重樓眼角烙下更火熱更柔軟的吻,忽然問道“那個夢,是真的嗎”
重樓一愣,沉默了片刻,才道“嗯,那是第一次發情期結束”
他找飛蓬比武打爽了,回魔界處理完魔務,當夜做了一個噩夢。
“結果呢”飛蓬的追問打破了重樓的怔然
“我夢見自己選錯了路。”他靜靜聆聽重樓的噩夢“然后你死了。”
重樓眸色迷離,那一晚,他夢見自己卑鄙無恥地背刺了飛蓬,也確實發生了很殘忍獸性的后續。
而被他廢了靈力的飛蓬,如所言沒有求饒,卻是找機會自絕了。
“再之后,你就活生生嚇醒了”飛蓬不但不生氣,還特別想笑。
那個時間,應是他與重樓真正相交之后。
發生這種事固然會恨,但若沒有破局之法,他肯定趁重樓發情期不太面面俱到,干脆自絕以免繼續受辱。
“哼。”重樓輕嗤一聲,扣住飛蓬的下顎,垂眸吻上了唇瓣。
幽藍色的雙瞳流淌明晃晃的笑意,還有點欣然。飛蓬對重樓那個時候從未起過壞心,又那般了解自己秉性,可謂很是滿意。
飛蓬睜開了眼睛,卻滿目都是火焰一樣的赤發。
赤金色的眼瞳望過來,目光像是猛獸捕獵的前奏,火熱而危險。
“哼。”他只聽見,耳畔有誰在輕輕哼笑。
飛蓬恍惚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掙扎著醒轉。
是重樓。
“七天是正常獸族的發情期。”重樓在笑“本座有說過,我也是如此嗎”
飛蓬瞪大了眼睛
“想睡就睡吧。”
飛蓬睡著的很快,也就沒注意到,重樓之后在沐浴時,甚至動用仙術為他梳理靈氣、疏通筋骨。
只是醒轉時渾身舒坦,精神前所未有的好。飛蓬眨了眨眼睛,抬臂重重搗弄了一下睡在旁邊的重樓。
“記仇啊你。”重樓偏頭看過來,瞳眸里的金色已然退去。
飛蓬“哼”了一聲“是你誤導我在先。”要是知道重樓發情期那么久,自己自己還是會考慮考慮再撩撥的。
“說得好像我開始明言,你就會放棄似的。”重樓也來了興致,湊到飛蓬耳畔,溫熱吐息灑在頸間。
不渴也不餓,體內來自雙修的靈氣運行正常,足見重樓趁著自己沒醒,肯定疏導過,也喂過靈果和湯藥了。
飛蓬心里想著,怕癢地挪了挪,不再理睬重樓了。
“真生氣了”重樓倒也不意外,撫著飛蓬和過去一樣的冷淡眼眉,眸中浮現幾絲回憶之色。
這觸感是和酷厲身手截然相反的柔軟,便如飛蓬的唇瓣,臉色再淡漠,這兒也是甘甜的。
而且,這雙幽藍近黑的瞳眸其實不似過去,有著火熱戰意也遮蓋不了的冰涼。
“呵。”重樓忽然笑了一聲。
飛蓬看著他“怎么了”
“沒什么。”重樓用手肘撐著頭顱,細細地瞧著飛蓬。
自己又何嘗沒有改變初為魔界至尊,還沒認識飛蓬的自己,現在想來,竟無比陌生了。
飛蓬定定看了重樓片刻,方垂下眼眸。
他垂眸不語、神情淡然的時候,哪怕領口敞開著躺在榻上,也有一種天神應有的圣潔禁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