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連那男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這樣答應他”林黛玉把窗戶關上,夜晚的楓丹白露比起白天更顯得陰森森的,木屋外古木參天,白色藍頂墻藤蔓纏繞,讓黛玉不覺感到寒神侵骨。
特蕾莎漫不經心地勾著自己的卷發,輕飄飄地說“你是不知道,但我大約猜到那男子是誰,這糟糕的法語,聽那口音便知道是德國來的。”
德國,也就是普魯士一直與法蘭西關系交惡,法國大革命爆發后,腓特烈威廉二世更是與神圣羅馬帝國建立起反法聯盟,使這兩國關系雪上加霜。
因此現在能來到法蘭西的德國人,也就只有那些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好好呆在這法蘭西,比如上次在宮廷舞會的康德先生。
“我猜那男子是歌德先生。”特蕾莎露出少女嬌羞的神色,“我在盧浮宮看到過他的畫像,很像他。”
據特蕾莎說,歌德是德國著名作家,他寫的少年維特之煩惱風靡歐洲,以及寫得一手好詩。
寫得一手好詩黛玉不由留意一下,不知在這國度的詩歌與她寫的詩有何差異。
提到詩歌,黛玉還是恍惚了一下,她還沒試過用法語寫詩呢,假如把她們大觀園詩社的作品用法語寫出,不知會是怎么樣的效果。
黛玉此時的創作念頭非常強烈,只是現下她并無紙筆,只得等到明日去學校再好好寫一番,內心有壓倒眾人詩才之意。
吹滅煤火燈,林黛玉鉆進被窩,嚴嚴實實蓋住身子,心里邊想著詩詞歌賦,邊準備到賈府好好溫習詩詞一番,好讓自己在法蘭西學校詩詞上驚艷全場。
在賈府的日子遠不如法蘭西那樣驚心動魄,但黛玉也不是一直呆在賈府里,她已經到見識知事的年紀,那些京城里的達官顯貴來往應酬,賈母出入少不了帶黛玉去認識。
這日正是王子騰夫人華誕,王夫人和王熙鳳攜黛玉、寶釵并探春去了一日,至晚間方回來。
回到瀟湘館,黛玉雖覺疲憊,還是命雪雁拿了詩詞書遞與她,明日她可就要去法蘭西的鄉村學校,可不能偷懶了去。
“姑娘也太勤快了些,今日到王府那兒沒有吟詩作對嗎怎么回來還看書”雪雁今日沒有陪黛玉去王府,按她以往的經驗,這些達官顯貴的千金們聚餐少不了作詩,她家姑娘驚才艷艷,還能被她們壓倒
莫不是她的姑娘輸了詩才,所以回去便要好好溫習。
紫鵑正端茶來,說“今日沒有作詩,那王家姑娘說要賽馬呢,我家姑娘身子弱,自然折騰不起,只得在一旁看著。”
原來這王家是武官世家,自然是看不上那些書香門第的作派,雖說賈府也是武將出身,但到了她們這一輩,都是走上科舉的道路,在這些運動上不曾用心。
想著那王家姑娘囂張跋扈的樣子,紫鵑忍不住又說“這也罷了,只是她們氣也太盛了些。”
“好了,這只是個宴會。”黛玉翻了書,將書本內容全部溫習一遍便睡下了。
白霧籠罩著清晨的楓丹白露,如一層薄紗漂浮在空氣中,草坪上的露珠如撒下的珠子點綴在綠紗裙上。
朗巴爾夫人拉著馬車,帶著黛玉和特蕾莎在鄉間小路上往學校去,黛玉拖著莫扎特給的小皮箱,里面放著特蕾莎認為要用上的書本,還有那把小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