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近埃米露負責培育的新品種帕蒂沙蘭,花型嬌小,尚且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這段時間,為了照顧帕蒂沙蘭,埃米露經常加班。暮色降臨、月上樹梢的時候還在花房中忙碌是常事。
因為經常回去比較晚,埃米露曾經提出把小屋的新鑰匙給艾爾海森,不過艾爾海森沒有收下。
在埃米露因為加班沒有及時回去小屋的工作日,艾爾海森就會來到植物花房外面,拿出隨身攜帶的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候。
等到夜色降臨,艾爾海森才會走進花房,提醒忙于照顧帕蒂沙蘭忘了時間的埃米露,提醒她應該下班了。然后兩人一起踏著暮色離開。
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種默契的習慣,每天書記官下班后就會來花房這里,周圍的學者從一開始的震驚到之后的熟悉、然后就是習以為常。
連埃米露的導師都熟悉了艾爾海森,一看見他來這里,就知道她是來等埃米露。
周圍一起工作進行研究的年輕學者大多表情比較復雜,大都知道書記官大人性格孤僻,每天不見人影,即使是賢者大人都不能隨時找到他。
現在看見艾爾海森坐在外面的椅子,只是在等一個學者下班,場景有些魔幻。有些學者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吃錯了什么菌子,居然能見到這樣的畫面
導師沒有想那么多。導師的年齡比較大了,逐漸不怎么管學派之間的競爭,也不怎么管那些年輕人中間的傳言,只是對于這個經常等自己學生的年輕人很有好感,調侃地喊艾爾海森為“那個知論派的小伙子”。
導師經常和埃米露開玩笑。
“那個知論派的小伙子還在外面等你,年輕人就是喜歡搞這些。”
“這幾天沒和那個知論派的小伙子一起出去玩玩不要總是呆在花房里,別把人等急了”,諸如此類。
埃米露臉皮薄,面對導師的玩笑又不好不回應,只好紅著臉微微點頭。
次數多了,某天埃米露突然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導師和艾爾海森熟了起來,兩人站在外面的陽光下聊天,場景相當和諧。
“啊”
埃米露驚訝得手里拿著的試劑盒差點都要落下來。
面對長輩時,艾爾海森意外很“乖巧”。要知道,艾爾海森那個誰都不理的性格,居然能和她導師談得有來有回。而且導師似乎對他很滿意的樣子,伸出手拍了拍艾爾海森的肩膀。
埃米露百思不得其解。
手忙腳亂地收好桌子上的東西之后,埃米露抬頭看過去,導師已經離開了,艾爾海森依舊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有所掛,艾爾海森倏然轉身抬頭,他的視線穿過透明玻璃和埃米露對上。
“何時離開”艾爾海森的眼睛這樣詢問。
“馬上就好。”埃米露做出口型。
經過一段時間的加班和努力,埃米露總算是迎來了最理想的結果,她照顧得帕蒂沙蘭終于盛開了。
一花雙色,粉色白色相間交錯,宛如優雅的少女,開放時花瓣舒展,嬌嫩欲滴,長得相當好看。
導師走過來,摸了摸長長的白胡子,欣慰看著埃米露道“長得很不錯啊,看來這段時間加班確實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