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
太宰治終于從忙碌的開會日常中脫身。
拒絕了“早他兩日抵達j國的輔佐官”來機場接他的提議,也回絕了官方聲勢浩大的線下迎接。同樣謝絕了監護人配備“護送人員”隨行的建議。
太宰治一個人坐上了飛機。
十二小時的飛行時長,太宰治百無聊賴,窩在座椅里睡了個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飛機落地前,才有空乘過來將他喚醒,提醒他飛機即將降落、請系好安全帶。
飛機降落在東京國際機場。
太宰治腳步輕快地走到機場大廳,那“即將見到親友”的好心情,頓時煙消云散。
他沒有見到“承諾”會來接機的親友
小小聲的“切”了一下,太宰治腳步虛浮地拖著不大的行李箱走出機場大廳,坐上計程車,打著“興師問罪”的主意朝著橫濱而去。
想了想,太宰治掏出手機,給放他鴿子的親友打去電話。
織田作之助的手機沒有打通。
太宰治又撥電話給坂口安吾,這會總算是接通了,雖說接的很慢“安吾和織田作好過分啊怎么能欺騙親友呢”
啊手機那端的坂口安吾是迷糊的,反應了一會才恍悟的“啊”了一聲,道抱歉抱歉,太忙了,我和織田作誰都沒想起來你。
太宰治“”
這友情是不是過于不值錢了
“嘖。”太宰治咂舌,不滿地癟了癟嘴“我正坐計程車往橫濱去哦。”
從機場到橫濱至少要四十分鐘坂口安吾念念叨叨,不時有紙頁摩擦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進太宰治耳中行,足夠我和織田作收尾了,到時打電話。
不等太宰治回應,坂口安吾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機呈現的“通話已結束”的界面,太宰治迷茫地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失去了高光的雙眼,左眼寫著“懷疑”、右眼寫著“人生”。
“唉”太宰治嘆氣,也不在乎司機師傅看智障的眼神,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嗎嚶嚶嚶。”
司機師傅“”
不要毫無感情的捧讀好嗎
接下來的路程,太宰治沒再作妖,只安靜的坐著,這讓司機師傅松了好大一口氣。
“停車。”
司機師傅不明所以,猶豫著,還是靠邊停下了車。
付了車費,太宰治提著行李箱下了車,一瞬被咸澀的海風撲了滿臉。
瞇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太宰治放眼望去。
天際燃燒的云霞正被夜幕一點一點吞噬,點點繁星與蛾眉月緩緩攀升著,海面很是執著,執拗地挽留著霞光的殘影。
手機忽然響起樂聲,太宰治接通了電話,期間,他的視線并未從海面上挪開“呀,忙完了嘛”
啊。織田作之助聲音透著忙碌過后閑適的喟嘆太宰到哪里了
“橫濱港灣大橋。”許是春風與海風拂面而過的感覺格外舒適,太宰治的語氣透著慵懶“我就在橋上哦。”
好,我和安吾這就過去。
“嗯,知道了。”
掛斷電話,太宰治收起手機,靜靜立在港灣大橋上,陣陣海風夾雜著春日里泥土的味道撲面而來,暖棕色的大衣被風吹動,隨著涌動的海浪起伏。
橫濱、橫濱
太宰治將雙臂搭在護欄上,眨巴著眼睛回想,他就是在橫濱遇見監護人的呢哦不對,是他刻意的接近了監護人。
那時,他剛剛從那充斥窒息的“家”逃離,身無分文的他,看見了穿戴考究又是外國人的監護人,便想上去坑點小錢,沒想到啊竟把自己搭進去了。
如果他不曾同監護人相遇,他所選擇的歸處會是哪里呢
太宰治笑了笑。
答案簡直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