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春蘇又問“那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
風見裕也“目前還沒有準確時間,需要您在公安這里停留一段時間,如果上面有了新的消息,我會通知您。”
公事公辦的口吻,不容拒絕的語氣。
風見裕也帶著她做完筆錄,就離開了審訊室。
現在,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封閉空間里,只剩下兩個人了。
烏丸春蘇皺了皺眉,目光再次落在有著金色發絲和深色皮膚的男人身上。
靜謐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沒有人愿意主動打破這份寂靜。
她慢騰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審訊室的桌子,走到男人的面前。
對方這種嚴肅又正派的樣子對烏丸春蘇來說很陌生,但是不可否認,在她的審美里,他現在的樣子依然很好看。
烏丸春蘇今天依然穿了平底鞋,離他比較近的時候,想要直視他的眼睛,迫于身高差的關系,只能將脖子抬起一個不算小的弧度。
“降谷君,”她學著那些公安的說法,這樣稱呼他,“這才是你的真名字嗎”
小鹿一樣濕漉漉的黑色眼眸盯著他,有一種脆弱的憂傷感。
降谷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對她說“如果你不喜歡,也可以像以前那樣叫我。”
烏丸春蘇一怔,突然覺得“透君”這個熟悉的稱呼好像一下子就變得陌生了。
而且,再也回不來了。
她好像永恒性地失去了十九年來最重要的東西。
不一樣了,哪怕是同一個人,同一種dna構成的軀體,面前這個男人都不再是安室透了。
他有一雙正義感過分強烈的眼睛,永遠撫不平的眉峰好像隱藏著無數重要的任務。
就像未經溫室玻璃窗過濾的陽光,直接照射在艷紅嬌嫩的花瓣上,讓完全適應不了這份灼熱的玫瑰花凋謝枯萎。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烏丸春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但是話剛出口,她就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發抖。
她知道,自己應該在懼怕著對方給出的答案。
“五年前,為什么在我和雪莉之間,選擇了我”
安室透的身份是假的,但安室透卻沒有對烏丸春蘇說過一句假話。
只要她問,他從無隱瞞。
這一次,也是一樣。
他說“因為我需要朗姆和貝爾摩德的情報。”
烏丸春蘇似乎早就對這個答案有所預料,但當她聽到對方真的這樣說時,不免還是覺得心臟一震。
她突然感覺腦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眼前微微發黑,頭重腳輕,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降谷零拉住她的胳膊,才讓她穩住重心。
“沒關系”烏丸春蘇不著痕跡地推開男人的手,然后往后退了兩步,淡淡地說,“中午忘記吃飯了,有一點低血糖而已。”
實際上,她今天連早飯都沒吃。
因為惦記著和雪莉的見面,而硬盤里的東西也是通宵好幾天才整理出來的。
如果是以前,她會下意識地尋求對方的幫助,但現在她已經不想再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