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我們今天要去烏丸科研所,和組織有關或間接有關的東西都要銷毀。還有啊,那位大人說,小春蘇知道組織太多事情了,無論她被哪一方勢力抓獲,我們都要負責把她滅口。但是”
女人仔細打量著他的表情,似乎想從那里面找到一些破綻。
她繼續說“我聽說,公安那邊已經撈了好幾天了,都一無所獲,小春蘇大概率是死在那場爆炸中了。”
“你就這么確定,她已經死了”降谷零皺著眉反問。
貝爾摩德點燃一根薄荷煙,幽幽地說“我不確定,但我也懶得再去調查這件事,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就自己去查吧。”
她本來就沒打算殺烏丸春蘇,也一向懶得將精力用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更何況,如果烏丸春蘇還活著,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一定會主動聯系她。
關于兩個人之間的情誼,貝爾摩德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像某人
貝爾摩德饒有趣味地看了看波本,總覺得這男人現在看著有些不太正常。
“貝爾摩德,你覺得她是什么樣的人”
降谷零沉默了很久,再一次開口,居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明明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烏丸春蘇,現在卻開始向別人詢問關于女孩的事情。
貝爾摩德忍不住笑了。
她那可愛的徒弟,明明從來沒談過戀愛,也不會勾搭男人,但是卻妄想挑戰波本這種高難度的愛情副本。
要知道,波本這種男人,就連她本人都覺得搞不定。
貝爾摩德吐了個煙圈,想了想,然后說“漂亮而柔軟,你是這樣感覺的吧就像一株匍匐在巨樹枝旁的菟絲花。她需要別人為她遮風擋雨,憑借著依附關系獲取養分。”
菟絲花,很貼切的形容詞。
烏丸春蘇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里無法單獨生存,一直依賴著波本的保護。
但是,這些都是大眾對于菟絲花的刻板印象。
實際上,在生物學的視角下,菟絲花的莖看似柔軟細嫩,卻可以插入寄主植株的莖干吸取營養。只要被菟絲花攀附纏繞上,寄主植株幾乎都擺脫不掉被吸干營養、掏空絞殺的命運。因此,菟絲花又被稱為
“魔王的絲線。”
貝爾摩德說出了自己內心所想。
“這也是生物學家用來形容菟絲花的詞語,我覺得很適合她呢。”
這一次,波本沒有像往常那樣,用游刃有余的笑容和語氣,來和她交談。
他的表情變得極為深沉,眉峰微蹙,灰藍色的眼睛里好像翻涌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貝爾摩德望著他盤旋著低氣壓的英俊面孔,忍不住出言調侃“真是罕見,我們已經認識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在你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降谷零不悅地抬起眼皮,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貝爾摩德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真的很難想象,波本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波本,歡迎來到名為愛情的地獄。”
女人的聲音性感而溫柔,就像危險的海妖在招手。
“這種心臟和思想都不受控制的感覺,很奇妙吧”
貝爾摩德靠在副駕位,突然笑出了聲。
那笑聲格外張狂,有一種不顧別人死活的感覺。
她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細細的薄荷煙,車廂內煙霧繚繞,如同修羅地獄中彌漫的淡淡硝煙。
降谷零被她的笑聲吵得頭疼,忍不住側眸瞪了她一眼,卻不料貝爾摩德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很好笑嗎”
男人嗓音低啞,聽起來有一種想要殺人的不愉快。
貝爾摩德停住笑聲,按滅了薄荷煙。
她認真地對他說“放在你身上就很好笑,真的。”
“波本,你完了。”
看透一切的千面魔女,毫不留情地宣告著男人的未來。
“從現在開始,無論她是死是活,你永遠都是她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