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著矮。”我啟動“胸有成竹、語氣淡淡”聲線,“其實我已經十八歲了,就是發育不良而已。”
hidei“”
她表情寫著“這十八歲”。
她還是不答應我幫忙找人,“這會很累的,我們只是初次見面,讓你跟著跑的話我也會過意不去。”
“好吧。”
想到杉菜傳授給我的社交課,我又換了個話題,問她hidei是什么寫法,她沒有直接說,但是告訴我“我和你的名字里,其中一個漢字可以發同一個讀音”。
我真的超級不擅長解謎,但也能猜到應該是明akira。
“光”
難道我的青梅和我的小學同學諸伏不僅眼睛有點像連名字的漢字也像嗎
“不是。”
“晶”
“不是。”
“玲”
“不是。”
我絞盡腦汁寫了好幾個,寫出“瑛”的時候,她才頷首,結束了猜字游戲。
“既然我們互換了名字。”我分析,“我們還都住在東京,四舍五入,我們已經是青梅竹馬了,瑛,作為一個有擔當的人,我不能讓我的青梅一個人在大阪孤零零地找人。”
瑛“”
瑛大受震撼“我十二歲才認識你,這也算青梅竹馬嗎”
“這有什么。”我不在乎,“我和我的幼馴染也是十二歲才認識的,這固然晚了一點,但也算是從小認識了吧。”
本來我是沒有目的地的,但我的青梅有,所以我背上包跟著青梅在大阪下車了,這期間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終結為一聲嘆息,“算了,路就在這里,我也不能把你趕回車上。”
“青梅,你有沒有叔叔的照片什么的。”
“沒有。”瑛說,“爸爸他從來不拍照片的。”
我懂了,不愧是“消失の父親”,不管是英雄父親隱姓埋名老警察,還是犯罪分子消失多年去干臟活,都是不會輕易留下影像資料的。
果然走的還是這兩條路線,赤井務武叔叔的照片我也沒見過。
因為沒有照片,我和瑛只能在浪速區里大海撈針,據瑛說她爸爸經常在大阪活動,有次給她帶回來的零食上貼有一家超市的膠帶,這家超市就位于浪速區。
“我打算去問的時候,就問有沒有人認識一個留著平頭,臉型瘦削,180公分左右,穿著深色衣服,眉頭有川字文,看起來很不起眼的”瑛頓住,“你在畫畫”
我用背包里的溫柔的我自強不息的稿紙和鋼筆按她的形容速寫了一個男性形象,旁邊標著“180,年33”字樣。
“像嗎”
“還挺傳神的。”瑛接過我撕下來的稿紙,“抱歉,我”
“干嘛突然道歉”我警惕,“你不會給我報了錯誤的特征吧。”
“我以為你說幫我找人是鬧著玩的。我想著我的目的地正好也是大阪有名的景點區,所以”
并沒有把佐藤君的話當真,已經想好了對方會去通天閣之類的地方游玩,她自己找人。
一般也很難想象吧,竟然有人真的會跟著坐車路上偶遇的陌生人一起去找她失聯半個月的父親。
雖然一般人也不會對著第一次見面的人說“我們其實是青梅竹馬”。
“別說了。”
我迎著陽光,負手而立,唇邊是練習多年的“大空の溫柔微笑”,“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啊。”
哦想起來了,我背過身來她看不見我的亞薩西笑容,我趕緊轉身又重來了一次,“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啊”
瑛“好的,初次見面,竹馬。”
雖然很想吐槽為什么第一次見面,就因為大家都住在東京就四舍五入成了青梅竹馬這樣的話全城得有多少人是青梅竹馬啊,但還是尋找爸爸要緊。
“那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