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己被好友綁起來準備滅口時才一臉復雜地告訴他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了但不愿相信。甚至和同事串通好騙供,這些天只是給他機會自首。
好友跪下痛哭流涕佐藤,要是我早一點和你重逢就好了,這樣我也許不會走上這條路
淚目了淚目了。
我搖頭,“坂田小學生,以后要是追訴期到了你還沒找到證據,記得打個電話給我,不要自己跑去殺人啊。不然我只能含淚送你吃牢飯了。”
坂田小學生“我叫佑介。而且我為什么要殺人啊”
剛剛不是在討論怎么查案嗎
坂田佑介說,“其實我早就決定要當警察了,如果現在那些人調查不出真相的話,我就自己來。”
他沒有什么要保護民眾,什么“讓更多人不要像我父親一樣不明不白地死掉”的遠大理想,這個十一歲小學生想當警察的理由就是找出父親死亡的真相。
“你和我妹妹真像”我說,“她也是這么想的。”
佐藤正義叔叔去世的那個夏天,我和美和子約定,我們都要加油進入警校,爭取能夠進入搜查課,才能更加深入地調查正義叔叔殉職的案件。
畢竟我們佐藤家也沒有其他人在警界了,私下拜訪辦案的刑警,對方看在是同事家屬的份上說了一些案情,但具體的資料被封存在檔案里,根本不可能擅自拿出來給我們。
給偵探事務所下委托,對方一聽這案子的線索這么少,都有點不太想接,佐藤大律師砸錢砸到他們愿意接了,調查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
四年前,佐藤正義正在追查一起搶劫案,某天雨夜,他似乎突然明白了犯人的身份,決定出門抓捕。
等再次被發現時,他已經倒在馬路的血泊中,佐藤忍和佐藤美和子陪伴他上了救護車然后眼睜睜地看著浴血的他在疼痛中斷氣。
這位年輕有為、前途無量的警視不治身亡。
尸檢結果判定他是被車輛撞擊致死,但案件并沒有定義為車禍,因為他是追擊犯人的途中身亡,誰也不能確定開車的人是否是共犯,或者是犯人將他推到車前。
美和子能夠知曉的案件細節只有一個佐藤正義死前還在呻吟著“愁思郎”。他的警察手冊和遺落在家的手銬沒有跟隨下葬,作為遺物保留在家中。
這一樁懸案,至今沒有告破。
“我要成為警察。”我們在那之后的一通電話里,她哽咽著告訴我,“讓爸爸得到他應有的正義,即使要等待十二年、十八年,我要追查到底”
“我也是。”我向她承諾,“我們追查到底,直到真相水落石出那天。”
回到當下。
坂田佑介的志向讓我很認可,我們倆約定以后考上了就再見一次面。
“在分別之前你先拿上這張畫吧。我們一起找這個人。不過我們只去人多的地方。”我把速寫畫克隆了一份給他。
說真的,要是瑛的爸爸真的在干什么不方便聯絡,失蹤了,或者已經被填進水泥灣了,找他這種事還得我們小學生初中生出馬才行,不然很容易觸發“好奇心害死貓”結局。
然而即使是我們這樣的滅口優先級底端,也得注意不引起懷疑。
所以我非常理解為什么瑛不告訴我她爸爸的真名,很有可能坪內這個假姓氏是比較安全的,而真名會帶來麻煩。
我在逛超市的路上買了幾副兒童墨鏡和棒球帽,然后我們三個就打扮成這樣找那些店員搭話,問他們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
不得不說,坪內先生的偽裝真的太不起眼了,哪怕按照瑛的說法他可能經常在大阪活動,尤其是速水這一片,也沒人眼熟他。
一看畫像他們都感覺這種男人立本到處都是,從人堆里能揪出好幾個一模一樣的,對“坪內”這個姓氏也沒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