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仲亮出了他信衛軍的虎符,面不改色地說道:“我乃信衛軍司馬蒙仲,趙主父命我等有要事,速速開門!”
不得不說,蒙仲作為趙主父身邊的近衛軍司馬,趙營上上下下倒也認得他,自然不敢違抗,當即開啟營門,放蒙仲等五百名信衛軍外出。
當然,夜間離營這么大的事,這些守卒自然會稟報他們的上將。
不多時,趙將趙袑便得知了此事。
“蒙仲?受趙主父之命外出?”
在聽到士卒的稟報后,趙袑愣了愣,心說他怎么不知道趙主父有什么要事托付于那蒙仲呢?
轉念再一想,趙袑心下一驚:那小子,不會帶著信衛軍擅自去夜襲齊營了吧?
說實話,他與蒙仲沒什么交情,再加上蒙仲與安陽君趙章等人走得近,作為擁護趙王何的趙將,趙袑更加不會去勸阻蒙仲自尋死路的行為——盡管拋開立場,他還是很欣賞蒙仲的才能的。
但是在想了想之后,他還是決定派人稟報趙主父,畢竟萬一蒙仲果真死在齊營,趙主父事后很有可能追究他“知情不報”的罪行,畢竟趙主父還是很器重那蒙仲的。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他故意晚了片刻才派往趙主父那邊報訊的士卒,最后還是被向繚、樂續二人給攔下了,理由是趙主父已經安歇,任何人不得打攪。
在暢通無阻的情況下,蒙仲率領麾下五百名信衛軍,順利地離開了趙營,來到了下游處他與蒙鶩事先已好的地點。
在那里,蒙鶩已經安排了幾艘舟筏。
將那些舟筏交割給信衛軍士卒后,蒙鶩將蒙仲拉到一旁,正色叮囑他道:“阿仲,切記,不可貪功,不可魯莽,凡事都需小心謹慎。”
“蒙鶩叔放心。”蒙仲點了點頭。
為了爭取時間,蒙仲叫蒙虎等人帶著繩索劃船到對岸,然后在河上拉起一根牢固的繩索。
“下河!”
隨著蒙仲一聲令下,五百名信衛軍士卒紛紛下河,抓著那根繩索,浮水游到了對岸。
反正五月的河水,縱使夜里仍有些冰涼,但也不至于叫人無法忍受,更要緊的是,這比那幾艘舟筏來回運載士卒要快地多。
僅僅小半刻左右,蒙仲等人與五百名信衛軍士卒,便悄然渡過了大河,朝著印象中齊軍營寨的位置摸了過去。
正如蒙仲所猜測的那樣,齊軍的夜間巡防很松懈,想來根本沒有人料到會有趙卒夜襲其營寨,這讓信衛軍上上下下,心情愈發激動。
一來,這是他們信衛軍的初陣。
二來,他們的佐軍司馬樂毅事先信誓旦旦地告訴他們,今日之后,他們將揚名天下!
每每想到這里,諸信衛軍士卒就感覺心頭一陣火熱。
近了。
更近了。
信衛軍趁夜摸近遠處那燈火通明的齊軍聯營。
果然,齊營毫無防范。
與樂毅對視一眼,蒙仲緩緩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在他們身后,五百名信衛軍貓著腰躲在黑暗中,眼神炙熱地盯著遠方毫無防范的齊營。
仿佛五百只饑餓的群狼,在獵物面前舔著舌頭。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