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我們曉得,但憑什么我二人留下?”樂續不高興地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武嬰、蒙虎、華虎、穆武、樂進五人,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向繚、樂續二人,目光中帶著幾許深意。
好嘛,信衛軍“五虎”,向繚、樂續二人得罪不起,趕緊轉頭看向樂毅、蒙遂二人。
見此,樂毅連忙說道:“我當然是要去的,我是佐軍司馬……”
說罷,他好似意識到了什么,轉頭瞥了一眼蒙仲,卻正巧瞅見蒙仲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氣地他恨恨瞪了一眼后者。
而此時,蒙遂卻正色說道:“我留下吧,我擔心向繚、樂續二人不能勝任,萬一他們被趙主父瞧出破綻……”
“你這什么話?”樂續不高興地說道:“你覺得我不能勝任么?”
說罷,他不等蒙遂開口,就信誓旦旦地對蒙仲說道:“阿仲,這件事就包在我與向繚身上,保準讓趙主父無從察覺。”
說完,他見蒙仲表情古怪地看著自己,心下感覺有點奇怪,一轉頭,就見身邊的向繚正像看待傻子那樣看著他。
“阿遂……”明白過來的樂續咬牙切齒地看向蒙遂,卻見后者笑嘻嘻地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了好了,莫說笑了,待這件事辦成,記向繚與樂續二人首功!”蒙仲笑著圓了場。
見此,向繚無可奈何,唯有認命。
此后,蒙仲將信衛軍交給樂毅、蒙遂二人,叫二人偷偷召集士卒,莫要驚動趙營內其余的士卒。
而蒙仲自己,則帶著蒙虎去請見了同樣在軍中的蒙鶩——蒙鶩此時正在趙將許鈞率下擔任行司馬,執掌約兩三千數量的趙卒。
作為蒙氏一族的少宗主,且在趙軍中擔任行司馬一職,但蒙鶩還沒有資格參與趙主父主持的軍議,因此他并不清楚今日帥帳內所發生的事,見蒙仲、蒙虎前來見自己,蒙鶩感到有些意外。
見此,蒙仲便將今日發生在帥帳內的事跟蒙鶩說了一遍,懇請蒙鶩想辦法弄幾條舟筏,以便他信衛軍渡河。
“你要夜襲齊營?”
在聽完蒙仲的話后,蒙鶩大驚失色,想來他也沒有想到蒙仲這群少年竟然有這么大的膽量,僅五百人就敢夜襲數萬人的齊營。
“不可!此事太過于兇險!”蒙鶩連連搖頭,他生怕蒙仲、蒙虎、蒙遂幾人因為貿然夜襲齊營而遭遇不測,使他蒙氏一族痛失三名杰出的族才。
見此,蒙仲誠懇地對蒙鶩說道:“蒙鶩叔,雖說我等眼下在趙主父身邊擔任近衛,看似得到器重,但歸根到底,那些趙將仍然因為我等的年紀而心存輕視,即便是趙主父,亦不曾給予全部信賴……但若此事能成,我等便能叫他們刮目相看,介時,趙主父亦會真正給予我們信任。這都是為了日后,請蒙鶩叔務必要幫我們一把……”
“這……”
在蒙仲、蒙虎二人的懇求下,蒙鶩最終還是答應了蒙仲的要求。
當晚,由向繚與樂續二人代班前往趙主父身邊作為護衛。
見是他二人前來護衛,趙主父笑著問道:“蒙仲那小子呢?從下午起就不曾看到那小子……”
向繚不動聲色地解釋道:“阿仲今日似乎有些心情不佳,去找他的族叔蒙鶩喝酒去了。”
聽聞此言,趙主父略微恍然,搖頭哂笑道:“這小子,就這么沉不住氣?”
說罷,他搖搖頭,自語著諸如「算了算了」、「終歸還是小孩子脾氣」,脫下衣服上草榻歇息去了。
向繚、樂續二人對視一眼,由樂續守在帳內,向繚守在帳外。
而與此同時,樂毅、蒙遂二人,則早已悄然聚攏了率下五百名信衛軍。
待蒙仲回到軍中后,一隊人便橫穿趙營,朝著營地的北側而去。
途中,或有不少趙軍兵將看到,但并沒有什么人膽敢阻攔盤問,畢竟信衛軍乃是趙主父的近衛,尋常士卒沒有這個膽量。
只有守衛北側營門的趙卒,才簡單盤問了幾句:“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