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趙丹立刻下了戰車,客客氣氣地與樂毅打著招呼:“原本見小兄弟有些眼生,不曾想竟是李氏一族子弟,愚兄趙丹,目前擔任田部吏一職……”
說著,他為了表現親近,拍了拍樂毅身上的甲胄。
結果一拍之下,他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他感覺樂毅身上的甲胄非常厚實,似乎不止穿了一層甲胄的樣子。
然而趙國的軍隊,普遍都只有一層甲胄,除了……
信衛軍!
霎時間,趙丹面色大變,正要抽身后退,卻猛然見到眼前閃過一道劍光,旋即,一柄冷冰冰的利劍架在了他脖子上。
“這可真是沒想到……”
瞥了一眼自己身上被趙丹拍到的地方,樂毅突然面色一正,喝道:“動手!”
話音剛落,此前已有意無意向那些糧車靠近的信衛軍士卒們,當即將手中兵器對準了那些役卒,朝著他們殺了過去。
此時,樂毅一邊挾持趙丹,一邊大聲喊道:“我乃信衛軍佐司馬樂毅,此番特來劫掠這批糧草,不想死的,就逃命去吧!”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原來是武嬰率領著其余兩百名信衛軍從遠處殺向這邊。
可憐那些役卒根本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見有幾名運糧的同伴被那些士卒所殺,當即大為恐慌,旋即再聽到樂毅那番話,當即丟下糧車,紛紛轉身逃跑。
甚至于,就連那百余兵卒亦轉身逃跑了。
也是,一群可能連戰場都未曾踏足的兵卒,何來的勇氣面對被譽為趙武卒的信衛軍呢?
不費吹灰之力,樂毅兵不血刃就截獲了王師整整數百輛糧車的糧草。
待武嬰帶兵匯合后,樂毅吩咐士卒帶走了五十輛裝滿糧食的糧車,至于其他數百輛,他下令放火焚毀。
看著那一車車的糧食被燒毀,想來任誰都會感到心疼,但沒辦法,畢竟信衛軍不可能帶走這里所有的糧食,只能燒毀。
“他怎么辦?”
在放火燒糧之后,武嬰轉頭看向被兩名信衛軍士卒挾持的趙丹。
見此,趙丹大為驚恐,連忙求饒道:“我只是負責押運糧草,我……”
“放了吧。……就像他說的,他只是負責押運糧草的官吏,殺之無益。”樂毅想了想說道。
“放了?”武嬰皺眉說道:“若放了此人,他必定會去向李兌稟報此事……”
“那又怎樣?”樂毅輕笑道。
說實話,他還巴不得李兌派人來圍剿他呢——若李兌僅派數百人前來圍剿,那根本奈何不了他與他麾下的信衛軍;若李兌軍敢派出成千的軍隊,公子章與蒙仲必定會趁機進攻曲梁。
想到這里,樂毅對那趙丹說道:“你到曲梁去轉告李兌,我乃信衛軍佐司馬樂毅,此番襲掠了你方的糧草,并且,我還會繼續襲你軍的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