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李史也不清楚,搖頭說道:“似乎是去哪里拜訪了,具體在下亦不得而知。”
“哦?”
田文將信將疑,在宴會過后,便命人去追查此事,這才得知蒙仲等人目前住在城內段干氏的府上。
得知此事后,田文亦頗感驚詫:“這蒙仲,竟有門路與段干氏湊到一起……”
在旁,幕僚馮諼笑著說道:“薛公忘了?那蒙仲非但是莊子的弟子,還是孟子的儒家,是故才會與匡章稱兄道弟。……段干氏乃西河儒門子弟,蒙仲作為孟夫子的弟子前往拜訪,段干氏自然會熱情招待。”
“哼!”
田文聞言冷哼一聲。
這一聲冷哼,倒也并非全然針對蒙仲,其實也是包括段干氏。
段干氏也好,西河儒家也罷,兩者其實是一體的,畢竟西河儒家之所以能在魏國西河開館收徒,逐步擴大儒家的影響力,這與段干氏世代投入許多財力是分不開的。
不夸張地說,段干氏的財富,再加上西河儒家子弟,這才是整個西河儒門在魏國的影響力。
而他田文,說實話與段干氏相處地并不融洽。
畢竟段干氏家訓低調,而田文卻是一個很張揚的人,幾番相處下來自然會發生摩擦,雖然最終彼此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但不可否認,田文與段干氏、與西河儒家的關系很差,差到彼此在設宴時都不會邀請對方,免得再次產生摩擦。
“去打聽打聽,看看段干氏與那蒙仲,到底想做什么。”田文召來一名家仆吩咐道。
僅僅過了數日,田文便得到了消息,是他所收買的魏王魏遫身邊的宦官送來的消息,言段干寅、田黯、公羊平三人罕見地請見了魏王,在魏王面前推薦了一名叫做蒙仲的年輕人。
得知此事后,田文恍然大悟:原來那蒙仲是打算在他魏國仕官。
“這不是好事么?”
幕僚馮諼得知此事后對田文說道:“那蒙仲雖然年輕,但不失是一個深諳用兵的驍將,昔日他在趙國協助助趙公子章起兵攻伐王室,似陽文君、安平君、奉陽君等人皆奈何不了他,著實了得!正好如今韓國因秦國進犯而派遣使者向我魏國求援,薛公何不在魏王面前推薦此子為將,助犀武支援韓國、討伐秦國?……若此子在沙場上兵敗,則薛公能趁機問罪,將其逐回宋國;倘若此子在這場仗中大放光彩,那便是薛公舉薦有功,魏王必定更加器重薛公,何樂而不為?”
“……”
田文聞言默然不語。
雖然他厭惡蒙仲,但也必須得承認,那小子的確有點能耐,別的不說,單論其當年訓練的信衛軍,至今仍讓他印象深刻。
若派此子協助犀武公孫喜征討秦國,田文也相信此子十有**能在戰場上大放光彩。
只不過,似這等當初那般深深羞辱過他田文的無禮之徒,豈能叫其輕易翻身,與他田文同殿為臣?
『看在你送來冊封狀的份上,我姑且就留你一條性命,但你想在魏國出仕?哼!妄想!』
隨手將手中的書卷拋在案上,田文暗暗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