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才推薦田觸,繼而順理成章地再叫樂毅作為田觸的副將,一同去攻打門水秦營,這樣一來,他的目的達到了,而樂毅也不至于被人懷疑其才能。
只是這樣一來,就弄得好像他蒙仲故意叫齊燕兩軍去跟秦軍拼個兩敗俱傷似的……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叫齊燕兩軍一同前去攻打門水秦營?”
在聽到蒙仲的建議后,李兌與暴鳶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幾許古怪的表情。
顯然,這兩位誤會了,這不,暴鳶還壓低聲音問蒙仲:“老弟,這樣是不是過于明顯了?”
蒙仲搖搖頭說道:“雖然我推薦了田觸,但僅田觸一人,怕是招架不住白起,但倘若有樂毅在旁輔助,田觸就未必不能攻陷門水秦營……”
“哦,原來如此。”奉陽君李兌笑吟吟地說道:“也是,燕國的那位樂大司馬,乃是郾城君曾經的摯友,想來郾城君比我等更了解……對此老夫沒有異議。”
別看他好似說得頭頭是道,但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其實根本不相信蒙仲的這番解釋,依舊誤以為蒙仲準備借此機會叫齊燕兩軍與秦軍拼死我活。
他并不知道,其實蒙仲說的都是實情。
而相比較李兌爽快地支持這件事,暴鳶則顯得有所遲疑,他忍不住對蒙仲說道:“老弟,你不再考慮考慮么?”
說實話,蒙仲坑害田觸,暴鳶一點也沒有異議,但蒙仲陷害其曾經的兄弟樂毅,暴鳶很擔心蒙仲日后會后悔。畢竟在他看來,此事若被樂毅得知,蒙仲與樂毅曾經的交情或將一刀兩斷。
更何況當年在伊闕之戰中,樂毅也曾作為一名魏將幫助過他韓國。
然而蒙仲卻搖了搖頭:“對于我聯軍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暴鳶微微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地說道:“只要你日后不后悔就好……我沒有異議。”
“既然如此,那暫時就這么決定。”
看了一眼蒙仲與暴鳶,奉陽君李兌壓低聲音說道:“勞煩郾城君加緊打造更多的樓車與投石車,籌備進攻函谷關,田觸與樂毅那邊,由老夫與暴帥前去勸說。”說著,他拿起了矮桌上的那份地圖,說道:“這份行軍圖,老夫也一并帶走了。”
“唔。”
蒙仲點了點頭。
由于時間緊迫,李兌與暴鳶并未在蒙仲的道中魏營做更多的停留,在隨便用了些水米后,便乘上戰車,在一隊趙國騎兵的護送下立刻返回其坐落于三門峽一帶的主營。
次日晌午,李兌與暴鳶回到了他聯軍的主營。
回到主營后,李兌立刻就派人請來了齊將田觸與燕將樂毅二人。
片刻后,待田觸與樂毅二人來到帥帳后,李兌沉聲對二人說道:“兩位,老夫與暴帥剛剛從郾城君的軍營返回,從郾城君的口中大致得知了眼下的戰況……好消息是,郾城君已有了攻陷函谷關的辦法,且老夫與暴帥也認為可行;壞消息是,郾城君暫時還沒有突破函古道的辦法……”
聽到李兌這話,田觸滿臉不可思議地抬起了頭,繼而好似服氣般點了點頭:“不愧是郾城君,如此短的時日,便已想出攻破函谷關的辦法,果然章子說的沒錯,郾城君的才能,絕不亞于他……”
在他身旁,樂毅倒是絲毫也不吃驚,可能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