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么事啊!
郁悶的他,連灌了好幾碗燙酒。
不得不說蒙仲猜的不錯,此番突然出現的翟章,確實唬住了魏冉。
毫不夸張地說,待魏冉與李兌告辭回到自己在城內驛館的住處時,他發現他后背竟然滲出了一層冷汗。
魏王竟拜蒙仲為河東守?!
這個問題可遠比五國伐秦還要嚴峻!
五國伐秦,他魏冉還能通過離間的方式使聯軍相互離心,使他秦國收到的威脅減到最低,可蒙仲出任河東守……這豈非意味著他秦國未來幾十年內將活在河東郡的重重威脅之下?
河東郡的經濟與軍隊,幾乎相當于半個魏國,再加上那個年輕的郾城君……
在這種情況下再割讓土地給魏國,他秦國這豈不是找死么?——別說整個西河,就連魏冉此前承諾的臨晉、大荔等幾座城池,現如今魏冉也不敢再割讓給秦國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只要魏國把蒙仲安排在河東郡,那么秦魏兩國之間就沒得談了,畢竟蒙仲這個人的威脅太大了。
越想越驚,魏冉當日就啟程返回咸陽,準備就這個問題與他秦國的君臣做具體的商議。
鑒于整座陰晉都在河東魏軍的掌控下,魏冉離去的消息自然瞞不過蒙仲、公孫豎、翟章幾人,這不,就當蒙仲與公孫豎二人陪著翟章喝酒,權當為這位老大人接風時,便有士卒進來稟報了魏冉離城的消息:“報!秦國的使者穰侯魏冉,已于申時三刻離開陰晉,不知去向。”
“……”
正在喝酒的翟章、公孫豎、蒙仲相互對視了一眼。
申時三刻,那不就是被翟章‘驚退’之后不久的事么?
瞥了一眼表情再次變得郁悶的翟章,公孫豎朝著蒙仲搖搖頭作為暗示。
蒙仲點點頭,識趣的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有些話說一遍就得了,反復提及,確實惹人嫌。
不說身在陰晉的翟章、公孫豎、蒙仲三人,且說魏冉離開陰晉后直奔咸陽。
正月里的天氣,氣溫相比較去年十二月時,寒冷已相對緩解了幾分,但天空還是在持續地降下大雪,而路面上,亦是堆積了足以叫人沒入膝蓋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