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方城騎兵接過書信,抱拳行禮,繼而撥馬而去。
從車窗中看著那兩名騎兵離去的背影,蒙仲長長吐了口氣。
鑒于燕國至少十年、甚至二十年內無法動彈,蒙仲也不擔憂吞并了齊國后的燕國會對魏韓宋三國聯盟造成什么威脅,因此出于兄弟,他對樂毅提出了一些建議。
只要樂毅肯聽取他的建議……
是的,只要樂毅肯聽取,因為蒙仲的引向中,樂毅是那種不假辭色的人,他對一些看不慣的人或事物,報以冷漠是樂毅最后的底線,想要說服樂毅去與某些人虛與委蛇,辦不到的。
這一點,蒙仲比樂毅稍微好些,至少他當初為了大局忍受了田文對他的嘲諷與羞辱,使得終于熬到如今,田文看到他都要繞著走——當然,倒也不是田文畏懼他,純粹只是那位高傲的齊公子不想對他行禮而已。
……眼下正值趙國立場搖擺不定,秦國與魏國都在盡量爭取趙國支持的關鍵時候,秦魏兩國都在忙著為日后彼此的抗爭而做準備,誰也無暇顧及燕國,要抓住著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阿毅……
蒙仲心下暗暗想道。
數日后,蒙仲先抵達了魏國北方的邊境重城,鄴城,見到了已成為鄴城令的唐直。
唐直設宴款待了蒙仲,并笑問蒙仲道:“我魏國新任的大司馬,不好好呆在大梁,怎么跑到鄴城來了?難道是對唐某有何指教?”
調侃之余,唐直問蒙仲道:“郾侯這次是打算出使趙國?我并未收到任何來自大梁的消息呀……”
蒙仲點點頭說道:“大梁那邊,正在關注于魏王、韓王、宋王三者會盟于陶邑的事,出使趙國,是我個人的決定。”
在唐直的詢問下,蒙仲簡單地向他解釋了一下這次魏、韓、宋三國君主會盟于陶邑的真正目的,驚得唐直睜大了眼睛。
也是,雖說歷來各國的聯合軍隊屢見不鮮,但那些都是臨時組建的,彼此心懷鬼胎、相互懷疑,事實上并不能發揮出完全的戰斗力;但這次魏宋韓三國準備聯合組建的聯合軍卻不同,這是一支真正可以相互信任的聯合軍隊。
這支軍隊,將作為魏、宋、韓三國加深對彼此信任的良好開端,使魏宋韓三國間的聯盟變得愈發穩固。
簡而言之,如今的魏宋韓三國,仿佛就是當年剛剛分家的魏、趙、韓三國——那時尚且團結的三晉,當真是橫掃周邊諸國,勢不可擋。
又過了幾日,趙國邯鄲那邊收到了蒙仲的消息,然而,此時的趙王何卻不在邯鄲,他在心腹臣子肥幼的陪同下,再次前赴離石與秦王嬴稷會見去了,如今在邯鄲主事的,乃是趙王何的胞弟,平原君趙勝。
在得知蒙仲前來邯鄲的消息后,平原君趙勝驚喜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