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要嗎”林恩靜指了指他的頭頂,藍花楹的花瓣順著男人的動作落了下來,掉在了他的頸側領口,“不要可以還給我。”
女孩似乎已經猜到了他的反應,淡淡地望著他。
而下一秒,施成小心翼翼地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花環
一個英俊高大的黑皮硬漢,戴著紫色的嬌嫩的鈴蘭般的花簇,顯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說滑稽。
可他撫摸花瓣的動作卻是如此輕柔和珍惜
“我怎么可能不要”他呢喃著,旋即深吸一口氣,眼中像是藏起了一整個太陽,熱意翻涌,卻又隱忍著不至于燙傷她,“不過,這樣直接接受的話,也太無恥了。”
林恩靜擰眉,下一秒,就看到對方深邃而又溫柔的烏眸,定定地凝望著自己
“湘禾,雖然不是第一個開口,但我想告訴你”
后面的攝影機全都轉了過來,對準了他們。
鏡頭里,黑發男人那張英挺立體、仿佛刀鑿般堅毅的臉龐,此刻微微發紅,像是籠上了一層柔光
“你能陪我跳一支舞嗎”
“我只想跟你跳除了你,誰也不行。”
兩人的交談聲并不大,但男人的這句話卻沒有任何掩飾,沙啞而又堅定地回蕩在整個空間里。
這一刻,所有人在施成眼中都成了背景,只有面前的少女是鮮活的、充滿色彩的存在。
恰好,節目組的音響調試完畢,悠揚而又爛漫的舞曲聲緩緩響起,非常應景。
藍裙白膚、烏發垂蕩的少女稍稍抬起頭,在數個攝影機的長筒鏡頭下,仿佛融雪消冰般綻放了一個細小的微笑
“好。”
茂密的原始叢林里,蒼莽的非洲大陸上,篝火噼啪作響。
男人寬厚修長的手掌伸了出來,曬成深棕色的,骨節凸起甚至還能看到刀疤的手,看起來飽經風霜。
而與他相對的,則是少女那只瑩白細膩的纖細柔荑,像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讓人感覺連摩挲都是褻瀆。
可以想到,當前者的大手包裹住后者時,會是一副多么鮮明、而又富有沖擊力的圖景。
厚重與纖巧,粗糲與精致,鐵血與嬌柔
鏡頭一晃,在眾人眼里沉穩寡言、低調老實的男人,此刻垂下了眼,喉間的凸起滾動了一下,似是忍耐著胸口那只隨時都會破閘而出的猛獸。
節目組設置的篝火舞會,自然不是傳統的蜻蜓點水式的交誼舞。
它糅合了當地部落舞蹈的風格,更加熱情奔放,肢體接觸的面積和尺度也相對較大。
黑皮膚的部落姑娘搖晃著舞裙,試圖教學林恩靜怎么扭腰、怎么甩臀,怎么迎合男人的肢體動作,最后卻遺憾地發現,這個東方美人長得活色生香,卻沒什么四肢協調性,更不要提配合度。
旁邊的施成也一臉無奈,他看起來駑鈍,實際上心細如發,哪里看不出女孩性情疏冷,根本學不來這種舞蹈。
他自己也有些窘迫,因為被邀請來的黑人小哥,也就是他的“舞蹈老師”,一直在教他和女伴共舞時要如何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雄性魅力”,要像一只開屏的孔雀一樣蹦跶,甚至還要撫摸對方哪怕不貼肉,也要營造出情人般的曖昧氣氛。
施成平時穩重保守,自然做不出過于輕浮浪蕩的舉止。
導演組看得頭大,不用說,第一組都這么不配合,后面肯定有樣學樣。
其實都不用等到學舞,其他男嘉賓們早在發現林恩靜把花環送到施成頭頂時,心思就已經沉了下來。
風度翩翩的蘇未,明明盤中只剩一點牛排,也要機械式地緩慢咀嚼,一雙眼反復盯著遠處學舞的林恩靜,表情晦暗不明。
安德烈靠在椅背上,笑意也淡了下來,還不忘側頭跟身畔的蔣廷頤煽風點火
“你的保鏢還挺能耐的,居然拋下你自己玩,不擔心這種家伙會玩忽職守嗎”
蔣廷頤唇角輕抿,眉間那點紅痣看起來灼灼生艷“施成不是我的保鏢,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