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求你。”他補充剛才的話,“求你殺我。”
“你以為我不敢嗎”
“死在你身上是我榮幸。”
她知道他無藥可救了,那薄薄的浴袍跟紙似的被大掌拂開,雪色和冬日里的暖色的光線相互對應,映入男人眸底的是難以克制的洶涌情緒。
“真不說嗎”段舟微微一頓,“你說了,我不會把你怎樣。”
“你就這么好奇我有幾個男人嗎。”她呼吸一沉,笑又沒笑的,“我就不告訴你,因為太多了,我不知道,反正個個比你強比你溫柔會疼人啊。”
她倒吸一口冷氣。
兩只腳被他固在手心里。
他指腹摩挲過骨節分明的足踝,視線落在上面的疤痕上,也是很久以前的疤痕了。
段舟低頭,薄唇輕輕擦過足尖的位置,留下濕潤的吻,“他們也這樣親過你嗎。”
“沒你變態。”
“謬贊了。”
“”
孟冬意吸著一口怒氣上不去下不來的,若不是男女力道懸殊太大只想一腳踹在他心窩上踹死算了。
想到這里,她感知到手心里握了個東西。
是剛才拆模型用的小剪刀。
段舟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像個精心對待自己獵物的野獸,慢條斯理地撥開那對玉足,跪在她的跟前,看似上位者的姿態,也是俯首稱臣的模樣。
他再看來的時候,心口忽然一疼。
原本如待宰羔羊的孟冬意不知何時起身,仍然保持雙腿被他困束的樣子,手里的利器卻狠狠刺入他的心口上方。
剪刀不大,卻很鋒利。
她剛才剪開模型包裝的時候沒費什么力氣。
捅他的時候也沒用力。
她記得段舟的反應是很快的,大學時他和他們圈子里的人都是練過武術的,他也玩賽車,技確實不敵靳予辭,卻也是他不怎么上心只對投資有興趣的緣故。
他剛才應該反應過來了,只是沒有躲開。
鮮血順著他的胸口往下流淌,準確位置是在肩膀偏下的,不知是她刺偏了,還是手下留情。
一滴血,兩滴血,三滴血,落下。
如同梅花似的落在她的雙r上,蔓延開,十分艷紅,像著了紅色的嫁衣薄紗,他的血,助她此時的模樣更升一層媚態,是一種冷血的嬌艷感。
她意識到,這一刀,捅深了。
段舟一聲未吭,直直地望著她,抬手將剪刀從傷口處拿走,沒了堵塞,鮮血比剛才流淌得更厲害,汩汩不停,剛剛伊始的情,事像是被中斷,也像是另一種開啟的方式。
“解恨了嗎。”他問。
在孟冬意詫異和不知所措的目光下,段舟俯身,氣息擦過她的脖頸,“那我繼續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