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燁動作靈巧繞開他,如入無主之地般走了進去,“我就是為了除障而來。想找你們聊聊明日該如何盡可能保下阿箏的性命。”
他眼睛在屋子里掃視了一圈,最終看向了站在床邊的傅寄秋,挑眉笑道“還是說兩位對阿箏的性命毫不在意既如此,那我自己滾。”
“”
他來說正事,連星茗不便再趕他走。
且連星茗也想保住阿箏的性命。
又見裴子燁已經自顧自坐到了桌邊,連星茗便也走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面。裴子燁將酒放到桌上,偏眸挑釁看向傅寄秋“仙長”
師兄果真已經繼任仙長了連星茗暗暗心道自己沒猜錯,但他還是有些存疑一般來說只有上任仙長逝世之后,少仙長才會接過這份重責。如今師父尚且健在,師兄為何提前繼任了
裴子燁又拉長音調,寒笑道“仙、長”
他的語氣十分古怪,提及這兩個字的時候,似是噙著一絲嘲諷之意。傅寄秋頓了下,才面上含笑坐到連星茗的身邊,不露聲色徐徐道“她的性命,自然要想方設法保下。”
裴子燁挑眉道“這話從你的嘴里說出來,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
連星茗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么啞謎,但他能聽出裴子燁語氣不太好,十分尖銳。
他直接打斷這個話題,問“裴劍尊打算如何保下阿箏的性命,可有計劃”
裴子燁道“自打障妖現世至今,就鮮少有被障妖上身的事主活下來。究其根本原因,不過是因為除障的人是個廢物,本事沒有,攬下的活兒倒挺多他來不及殺死障妖,導致障妖先一步殺死事主,妄圖上別人的身。”
連星茗道“也就是我們明天得趕在障妖殺死阿箏之前,就將其滅掉”
裴子燁嗤笑“你倒比看起來聰明點。”
連星茗“”
連星茗都已經習慣了這人有事沒事噴兩句,敷衍“嗯嗯”兩聲,問“那這件事好像就沒有什么可談論的了吧”他逐客意味明確。
裴子燁像沒聽出他話后之意般,將桌上倒扣的茶杯翻上來,打開酒壇往里面倒酒,“除了阿箏的生死存亡,我還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找一位來商議。”說話間,他已經倒滿滿滿一茶杯,將其遞給連星茗。
連星茗姿態從容接過,又對上裴子燁狐疑的視線,方才想起佯裝誠惶誠恐道“哪敢勞煩裴劍尊為我倒酒呀,實在是折煞了晚輩。”說著他快速翻開兩個空茶杯,奪過酒壇往其內倒酒。
倒滿之后,他舉起作勢要遞出。
旁邊兩道視線看了過來。
連星茗“”
手中的酒水隱隱要端不平了。
身側是傅寄秋,高高在上的仙長,還是他同門的師兄,于情于理于感情,連星茗都想將酒獻給他。但對面是裴子燁,若讓他置于人后,裴子燁定要立即拍桌而起勃然大怒。
僵硬幾秒鐘后,連星茗淡定將茶杯送到了自己的唇邊,半點不提倒酒的事,淺淺抿了一口轉言說“裴劍尊有什么事情百思不得其噗咳咳咳”話都還沒說完,他猛地偏頭咳出聲,又震驚看向手中的茶杯。
好烈的酒
裴子燁拿來的是酒
這是酒味的辣椒油吧
對面傳來裴子燁仿若奸計得逞的噴笑聲。
傅寄秋抬掌輕拍連星茗的背脊,道“此酒傷身,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