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自己施了一個凈身術,褪去外袍與鞋襪爬上床,裹著被子側身躺倒。
許久后又有些遲疑地將手臂向后彎,指尖滑了滑自己的脊椎,沒有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是自己摸所以才沒感覺嗎
連星茗又摸了摸自己有些腫起的唇,舔了舔干澀的下唇,心想要不直接從了吧。
反正也挺舒服的。
這個念頭剛浮現出來,他就嚇得“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盤膝吸納靈力,大驚默念靜心咒。
難怪啊
難怪梵音寺的首條戒律便是要戒色,威力竟如
此恐怖,只是一個吻就有些讓他心猿意馬。系統曾教過他,吻后面還能做許多事
靜心咒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沒有默念了。
連星茗偏眸看向床側,郡守府的客房木床寬大,他一個人睡有些空空落落的。前兩日都是傅寄秋歇在他的身旁,明明是一樣的木床,現在看卻好像有很大的不同,若是
“搖光,你真是糊涂”連星茗再一次大驚失色,連忙在心中繼續默念靜心咒。
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意志能有多不堅定,曾經在佛貍之時,他便總喜歡跟著白羿去嘗試些新鮮事物,今日愛打葉子牌,明日跑去學騎馬,后日便龜縮于酒樓之中同掌柜學習算賬。他的興趣愛好仿佛有很多,但都學得不精,平生所做過最堅定的事情,便是一而再再而婉拒系統。
連他自己都十分驚訝,當年那種境況,他到底為什么會堅持那么長時間,屬實有些稀奇。
話說回來,他今日能因為這個原因從了師兄,也許明日就能因此從了其他人。
那他成什么了
他把傅寄秋當成什么了
還是不要開這個先例吧。師兄之后的反應都要比他平靜許多,他這個情魄有損的人豈好意思如此心亂如麻
連星茗正色心想。
日后萬萬不能再生這般旖旎念頭。
另一邊,西面的廂房。
傅寄秋遠沒有看上去那么平靜。
他端坐在床側,周身凈是心魔的黑氣籠罩,在他的視野中,整個廂房都布滿了潮濕陰損的黑氣。靈脈中的靈力暴動,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竭力壓制蠢蠢欲動的心念。
心魔反噬,傅寄秋偏過頭,掩唇重咳數聲,移開手掌時掌心全是猩紅的血。
他不在意拿帕子將掌心的血一點一點擦拭干凈,徐徐吐出一口冷氣。
才緩了下來。
連星茗送給他的那朵靈力小花支撐不了多久,此時正放在他的身邊。執起小花,傅寄秋灌入靈力封存住它,彎起唇角指腹輕輕擦了擦白色的花瓣,才將其放入了無名指上的那一枚儲物戒之中。
和連星茗曾經的法琴放在一起,這些東西都區別于其他儲物戒中的物品。
窗門并沒有關起來。
此時大開,走到窗邊就能夠看見對面廂房的門。傅寄秋抱臂站在窗邊靠著,久久看著,清寒的眉宇緩緩柔和了下來。
心魔跟在他的身后,吃吃笑著重復著他說過的話,道“我也會將對你的心意斷掉,應不難這話你自己信嗎”
“”
傅寄秋從來都不理會心魔。
即使心魔與他的心儀之人生了同一張臉,他也很少會去多看一眼。
這一次傅寄秋倒是開了口,他看著那處緊閉的屋門,仿佛心情很好般勾起了唇角,無可奈何的語氣里蕩著靜謐的溫柔。
“星星貪歡,需慢慢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