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星茗剛從儲物袋中拿出繃帶,他本來也就沒想幫忙,但傅寄秋這樣一說,他瞬間就感覺自己有點兒不是人了,小聲道“要不我幫你”
傅寄秋看他半晌,輕輕搖了搖頭。
“本也只是小傷,此次是意外墜落桃源中,若讓你覺得為難,我這就離去。”說著,他竟然真的要起身,腰腹處再一次滲出血腥。連星茗眉心一跳,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將其按回去,他修為低微,原本力氣也不是很大,可這一次輕輕松松就將傅寄秋按了回去,“你坐好”
傅寄秋乖乖坐好,眼睫微抬看著他。
連星茗看著他這雙清寒柔和的眼,都覺得有些好笑,“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呀,你都受傷了,我怎可能會感覺為難。未免也將我看得太無情,不必再說了,我幫你綁繃帶,無論如何,你至少也得將傷養好才能離開。”
說著,他就去解傅寄秋的里衫。
這個動作做得嫻熟,曾經出師門歷練時,他們經常會互相幫忙處理傷口。怎知房梁上的千面都已經看得滿面驚恐了
尊上明明從來不容人近身的啊。
連星茗手臂繞到傅寄秋的腰后,他坐在床邊有些不好施展,便爬到床上,從側面去綁,小心翼翼將軟布蓋到傷口上。一邊蓋,他還一邊偷偷摸摸打量著傅寄秋的身材,每一條凹下去的線條似乎都十分清晰,腰部稍稍向后塌著,人魚線深陷至黑袍遮掩處,越看越覺得莫名口干舌燥。連星茗在心里臭罵了自己一大通,趕忙目不斜視將繃帶繞了數圈,就要退開。
他感覺到上方有視線,正目不轉睛地緊盯著他。
在他迷茫抬起頭時,傅寄秋喉結上下動了動,聲音含笑,卻泛著微微的啞,“綁好了”
“嗯,喝藥。”
連星茗大退一段距離,掩飾性端起了藥碗。
藥碗中還騰騰冒著白色的熱氣。
等藥涼的時間里,連星茗隨口道“魔修估計是沖著你仙長身份而來。”
“”上面的千面懵逼張了下嘴,信息量好像很大,他好想插嘴。
傅寄秋彎唇道“也許吧。”
連星茗蹙眉道“真是豈有此理,現在的魔尊也不知道是誰,手底下的人都不管管嗎算盤都打到仙長頭上來了,這
是半點兒也不怕蓬萊仙島啊,若讓我碰見了他”
傅寄秋看著他面上的憤懣不平,彎唇笑道“現任魔尊居住在忍冬城,你若想見,我可以帶你去忍冬城看看他。”久居更好。
去見魔尊干什么。
趕著去送命嘛。
連星茗面不改色,改口道“若讓我碰見了他,我定要好好敬他一杯茶。”
傅寄秋低頭笑了一聲,他的傷在腰腹,蔓延到側腰處,每一次抬起手臂時都會牽連到傷口。連星茗自覺拿起了湯勺,舀了一勺。
遞到他的唇邊。
傅寄秋垂下眼簾看著湯勺,又看見了握住湯勺的那只手,干凈白皙,再無練琴的青紫淤傷。
他意動,啟唇含住了湯勺。
又靜悄悄抬起眼睫,眼角彎下。
屋中靜謐。
視線對上,連星茗被他看得心里癢癢,后脖頸也癢癢,尾椎骨那塊兒更是奇怪,似乎在叫囂著不滿足,趕忙不著痕跡偏開了視線不敢再多看。正巧左手拿碗,偏頭時碗中熱氣騰騰向上,灌入他的鼻腔,連星茗鼻腔頓時一腥,連帶著舌根都苦澀,頗感錯愕。
好苦
只是聞著藥味都苦,他居然忘記加糖了。
他急忙想要收回湯勺,手下用力卻扯不動,他便只能微驚回過頭去看。
傅寄秋含著湯勺,抬著眼睫看著他,彎下唇角時心情很好地將聲音放軟、放柔
“挺甜的,像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