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人翻身下馬,動作干凈利落。連星茗也是直到現在才看清楚她的臉,不同于后世之中的可怖紅顏枯骨,她有著一張英氣十足的漂亮容顏,眉毛濃厚,眼睛又大又亮。
掀開帳篷簾子邁步走進去時,衣擺獵獵生風。
“出來”她沖帳篷里大喝。
連星茗反應過來。
她將馬騎得那樣快,并非著急,更并非興奮,而是暴怒。
氣到脖子上的青筋都要暴起。
帳篷里傳來一聲少年哆哆嗦嗦的聲音,哭喊道“譚招娣你改明兒就要被送去當秀女了,你要這老古董有什么用不若給我”帳篷里傳出轟隆一聲巨響,似乎是桌子被人給掀了,少年的聲音一滯,更哆嗦“我不是偷是借,拿了又不是不還給你。等我今晚將其作為押注在賭場上贏回來,必定連本帶
息還給你”
一聽“招娣”這種名字,在場修真人士們不免都暗暗皺了下眉頭。
這種名字放到仙門里,基本上都會被其師父命其改名,以正風氣。
他們走入帳篷里,譚招娣瞪著少年,面色鐵青一字一頓道“秒之內,把我的東西還回來。那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是我娘祖上傳下來的,你敢動它一下,我要把你活生生千刀萬剮”
少年叫道“你敢恐嚇我你小心我去和爹告狀”
譚招娣啐道“你爹不是我爹”
少年“哪次爹向著你了你要是夠膽兒,大不了咱倆去爹面前對峙,你看看他護著誰。”
這話聽起來很氣人,譚招娣卻沉默了。
帳篷里一時死寂。
世子小聲問“這兩人是親姐弟嗎”
淮南王點頭道“此宮妃乃將軍的結發夫人所誕,后那位夫人體損不再能誕子被休棄,無顏面對娘家人,直接投井自盡了。這少年,應該就是大將軍后來的續弦夫人所誕下來的。”
“難怪關系這么差,不是一個娘啊。”
世子恍然大悟。
這廂。
少年看譚招娣久久沒動,也來了底氣,拍拍褲腿站起身罵道“我勸你還是先把宮里的禮儀學好別整日騎馬、騎馬的,騎得那么好有什么用,宮里有地方給你騎馬”話音落下,譚招娣猛地一提帳篷側面倒插著的紅纓槍,重重向下一擊,“啪”一聲打到少年腿彎上。
“啊你來真的”少年前撲跪倒,疼到面部抽搐,轉頭一看就看見譚招娣走向了他的床鋪,陰沉著臉彎腰把里面的箱子往外拉,少年氣急大叫“你要那老古董又沒有用你又不能穿,我都說了明天就還給你”
譚招娣憋一肚子氣,抱著箱子罵道“我怎么就不能穿了它是鎧甲,我是人,它往我身上一套不就穿上了再打它主意我弄死你”
聽見“鎧甲”二字,眾人視線紛紛落到她懷中的木箱子上。帳篷門簾處傳來一聲威嚴的“你要弄死誰”
聲音一出。
譚招娣和少年身形都僵住。
少年連忙爬起,看向來人解釋道“爹,我和我姐鬧著玩呢”
譚招娣也看向門口,緊咬牙關抱緊箱子。
來人是一個臉上蓄滿胡須的中年男人,身上穿著練兵甲,似是剛從演練場上下來,仍然汗流浹背。他的視線落到木箱子上,道“這是什么打開給我看看。”
譚招娣“”
少年縮著頭攔到譚招娣身前,訕笑道“爹,我倆真是在鬧著玩,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