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招娣抬腳一踹,“少摻合,滾開”
少年一骨碌滾到一旁,瞪了譚招娣一眼,罵道“我才懶得管你。”
中年男人走到譚招娣面前,大掌往木箱子上一蓋。一股巨力壓下,譚招娣臉色憋到通紅努力抬著箱子,最終還是手臂一酸。
木箱子摔落在地,四
分五裂。
里面的鎧甲也一并摔了出來。
黑金色。
連星茗轉眼一看,覺得有點兒眼熟。
鎧甲疊在木屑之中,叫人看不太真切,他又不太能確定。
中年男人則臉色難看道“我讓你將它埋去,你怎么還留著”
譚招娣視線偏向一側,冷冷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是我先祖遺產,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埋。”
中年男人“我是你爹我祖上才是你先祖。”
譚招娣譏諷道“噢現在記得您是我爹了,把我名牌遞上去選秀怎么不記得了那皇帝老兒年齡比您都大,您可真是不挑女婿。”
中年男人一滯,聲音沉下來。
“為了家族的榮光,你怎就不懂。”
譚招娣怒極反笑“去你娘的榮光”她氣到極致,幾大步走到少年身邊,跟提溜小雞仔似的把少年給提溜了起來,道“憑什么這玩意兒能上沙場練兵,就因為他比我多長了個把兒我樣樣都不輸給他,放眼軍營騎射都拔尖,憑什么憑什么他混跡賭場偷奸耍滑無事,我日日勤奮,價值就只能是為皇室開枝散葉”
中年男人毫不客氣,一巴掌扇下。
譚招娣就像早有準備,向后折腰退后,手中紅纓槍一挑,竟刺向男人的胸口鐵甲。
“想打我我娘死后這世上沒人能欺負我”
兩人打作一團。
“”
幾個進幻境的修仙者都沒說話,連星茗看向淮南王,嘆氣道“王爺,你覺得她這般模樣,看起來像是自困于求不得恩寵的人嗎”
淮南王訕訕道“不太像。”
等著兩人打完,各有損傷,不分勝負。譚招娣從地上爬起,抬臂擦去臉上的血,沉默把鎧甲給穿上了,回過頭道“入宮一事已無力轉圜,我跑也沒地兒跑,還會牽連西北軍營的弟兄們。我有一個要求,你讓我把這具鎧甲帶皇宮里去,我就乖乖去當那什么狗屁的秀女。”
帳篷外時不時還響起一片歡騰的喝彩聲,連星茗看著譚招娣身上的黑金鎧甲,突然間伸手握住了傅寄秋的手臂,扯動了一下。
“方才她說這是她祖輩傳下來的鎧甲”
傅寄秋偏眸看過來,點頭。
連星茗看見他點頭,便覺得有些天旋地轉了。又一寸一寸扭轉目光,看著譚招娣,聲音恍惚又干澀
“可她身上的鎧甲,是白羿的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