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來說,只有千日做賊,哪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譚招娣愈加擔心鎧甲,幾乎每一日夜間都得睜大眼睛看著鎧甲懸在身邊,才能夠安心入睡。
“所以銀簪子是春喜偷的嗎”世子難以置信道“藏鎧甲里藏那么深都被人給找出來了,若不是提前知道,怎可能啊”
連星茗道“看著不像。”
世子問“那會是誰偷的啊”
這個連星茗自然無法猜出來,他也只是覺得春喜“看著不像”,并不代表竊賊一定不是春喜。轉眼看向鎧甲時,他眼前稍稍晃了下神。
后方傳來“噗通”一聲。
淮南王妃面色不對勁,坐地上了。
蕭柳連忙攙扶道“王妃請凝神靜氣勿要被障妖幻境中的事主情緒影響到。”別說淮南王妃了,就連蕭柳自己都有些冷汗淋漓,說話間時不時要瞥一眼鎧甲,像是生怕鎧甲平地消失。
他們都被譚招娣的情緒影響到了。
長年累月都在擔心失竊,丟失的銀簪子幾乎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這駱駝目前尚未垮下去。
在譚招娣合衣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直勾勾盯著鎧甲看時。連星茗上前,邁步踏過她視線的所經之處,走到了鎧甲的面前。
就像走過了無數的歲月與滄桑變換。
“小將軍,好久不見。”連星茗眼眶微紅彎了下唇角,抬手輕撫鎧甲,身后傳來腳步聲,是傅寄秋。
連星茗頭也不回,靜了幾秒鐘,道“你可知我是怎么認出白羿戰甲的”
傅寄秋說“如何。”
連星茗指尖點了點鎧甲側面,笑道“這里刻著半個字”為何是半個就像他當初在白羿祖宗名牌上刻“連星茗到此一游”一樣,年少時不懂事,白羿的戰甲剛做出來,連星茗就已經搶占了最好的地界,打算在上面刻字了。
被早有準備的白羿給攔了下來。
因此他只刻了半個字。
就這,白羿當年都氣了個半死,陰陽怪氣了他數十天不止。
“物是人非啊。”
連星茗看著鎧甲,輕輕道。
他身形微晃了一下,右手臂立即被人扶穩,傅寄秋正要開口說話,左方向也壓過來一道身影,捷足先登。
李虛云從左邊扶起連星茗,垂睫看著他道“鎧甲不會丟,只要誠心,你就能將它找回來。”聲音溫和,自帶一種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
另一邊,世子看自己親娘嚇得花容失色,自信滿滿安撫道“母妃,別擔心幾位仙人都是情緒不會輕易被挑動的人,即便咱們一家口撲了,他們也”
一邊說著他一邊回頭,看見后方的景象,世子聲音戛然而止,心驚閉上了嘴巴。
連星茗愣了一瞬,回過神來,笑道“多謝寬慰。”
空氣寂靜。
他這樣被兩邊人左右架著,姿勢別扭又怪異,便動了動手臂道“我只是突然有些感嘆,并非被譚招娣的情緒影響。兩位呃,放手吧倒也不必這樣左右夾擊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