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忙于政務,還有“吵架疏遠”的需要。秦昭下意識來到到武官陣地,可能是因為一切都能在今天畫上句號,便不想再藏著掖著。
“昭如此,可有影響”
“無事,先生,就算有事,也沒關系了。”
孫臏眼神軟下來,在與她的對視中率先招架不住,移開了目光。
秦昭發現她似乎進入了某種觸底反彈里,太久不曾站在和他如此近的距離,反而關于他的一切都看不夠了。
但對桑冉,盡管有著故友重聚的喜悅,秦昭卻沒有這種特殊感覺。
有些奇怪
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關于孫臏此人,對她有著非同的吸引力。
“昭昭,衛鞅的吃癟局,你快些看啊。”
桑冉擺正她的頭,強迫秦昭目視場中。好戲整解開序幕不久,衛鞅正被作為氏族代表的杜摯和甘龍圍攻。
語言的劍鋒避無可避,杜摯沖鋒在前,默契配合甘龍時而提點的話,一時間竟壓得衛鞅毫無開口的機會。
此情此景倒是讓秦昭有些痛快。她愿稱之為杜摯的高光時刻衛鞅竟然也有上不了嘴的時候。怪不得桑冉的愉悅是如此真切。
除了國君,殿中每一個人似乎都掛上了微笑看來衛鞅的人緣,真不是一般的有點差。
“昭昭,你說衛鞅孤軍奮戰,舌戰群臣,勝率能有幾何”
“桑冉,他若輸了,我們的戲就白演咯。”
“那昭于我和冉同站此處,理應與原定的戲不搭吧”
“先生,你是在趕我走嗎”
“臏無此意。”
眼見秦昭抱起手上的東西要走,孫臏壓著聲否定了她的猜測。
她得逞似的挪回身子抬頭,就見桑冉一臉便秘的不妙神色。一思索便知,他的矛盾掙扎是為衛鞅,他的沒眼看是為她和孫臏。
秦昭臉有些熱,她想起桑冉那些個關于她和孫臏的調侃,恍惚發現自己竟不曾激烈擺正反對。
若她沒有記錯,孫臏似乎也沒有特別否認過。
她有些愣神,一時間似有電流擊中身體,酥麻又叫人呼吸困難。
“昭昭,那家伙不會真輸吧”
看著場中越發因占優而顯得萬分神氣的杜摯,桑冉不禁皺起眉頭。
秦昭被這聲呼喚,從自我世界中脫離出來。
依照衛鞅的性子,辯論開始的那一刻他早就該率先發言,以磅礴氣勢壓的別人喘不過氣才是常態。
胸有成竹的穩定和恃才傲物的急躁在衛鞅的身上重不沖突。看似被唇槍舌劍刺在殿中的衛鞅,秦昭一想到他們早就進行過的無數次關于律法的爭辯,便開始懷疑這人在憋著啥大招。
要知道,這場辯論是嬴渠梁牽的頭國君并不下場,像是手舉著公正履行裁判的職責。
衛鞅看似一對多,不占優勢,實則并不孤獨。畢竟國君的立場不必明擺,從始至終都是向著他的。況且場下看戲之人,并非全都懷著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