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拾“”
好罷,是他想岔了。
確實,對方能將小金鎖藏到現在,帶著昏迷的娘撐到獲救,心智顯然比年齡更成熟。當時跳出來攔車固然是走投無路,多半也看出了這是正經商隊而非歹徒之流。
如此,不肯白吃白用實屬正常。
謝拾只好道“此物做工精致,非等閑之物可比。我看你們母子如今只是一時落魄,不如等安頓下來再還我錢就是了。”
盯著他看了一陣,見謝拾鐵了心不肯收下,小孩只好收回手,點頭默認他的提議,不過微微垂下的腦袋看著竟有幾分失落。
謝拾忍不住揉了揉眼前的發旋,似乎明白從前家里人為何總愛揉自己的小腦瓜了。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謝拾問小孩“你叫什么名字還不知該如何稱呼呢。”
后者曲起食指,比了個手勢。
“九”謝拾猜測道,“好罷,小九。我姑且先這么叫著。你這身傷是怎么弄的”
小九一邊比劃一邊往外蹦詞“餓了,娘昏過去,流民搶食,我搶不過”
謝拾自動翻譯“你是說,你是為了搶食才受的傷你們原先是同流民一起的”
一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陣。
“拾哥兒,該用午飯了”
這時,謝林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了進來,隨著一同涌入的還有陣陣濃郁的食物清香。
“來了。”謝拾立刻應聲。
拎著食盒的謝林探頭進來。
“我給你們都盛好了哩”
就在這時,他突然愣住,眼睛直直落在一個方向不動了。
“爹,怎么了”
謝拾將他爹的神情收入眼中,順著后者的目光轉身看去,同樣愣了一愣。他的視線頓時與一雙猶帶茫然的眼睛撞到一起。
一旁的小九已經撲了過去。
“娘,你醒了”
蘇醒過來的婦人靜靜聽完謝拾講述的前因后果,又見旁邊的小孩用力點頭,她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虛弱地喘息著“謝過諸位恩公的救命之恩”
縱使她憔悴不堪、灰頭土臉,骨子里的氣質卻不失優雅。此前謝拾見過氣質儀態最佳的女子便是師娘云氏,相較于云氏透著書卷氣的溫柔,這婦人卻通身透著富貴。
此前一個傷了嗓子的小孩不方便詢問,既然這婦人已經醒了,自然要問一問來歷。
好在后者十分配合。
她自稱夫家姓沐,世居太原府,是做生意的。丈夫已經去世,徒留孤兒寡母,好在家中薄有資產,也有些官面上的人脈。此番言語中隱隱透出幾分必有厚報的意思。
得知消息的徐守文湊了過來,他對“厚報”沒有興趣,關注點在另一件事上heihei太原府距襄平足有八百里,你們既然是太原府的人,怎的到了襄平來”
哪怕是遭了兵災南下避禍,就憑這一雙孤兒寡母,豈能平平安安走過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