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還在看妹夫的笑話呢,沒想到轉頭自己就步上了妹夫的后塵唉,弟弟太貼心也不好,一下子就將兄長給襯到了地下。這不,媳婦對他的要求都變高了
以上乃是后話。
一無所知的謝拾在堂屋里美滋滋烤著火炭盆中,干燥的木條燒得正旺,木炭通紅通紅。火焰伴隨“呲呲”的聲響時不時蛇一般躍動。屋外大雪漫天紛飛,屋內謝拾與二姐謝蘭排排坐在一起,愉快地吃著熱騰騰的烤栗子。
吃完最后一顆栗子,見家里其他人都各自忙活去了,謝拾起身朝謝蘭招了招手,狗狗祟祟來到堂屋一角,大變魔術似的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布包遞給謝蘭,他悄聲道“二姐,這是你的稿酬。”
布包打開,明晃晃的銀兩險些亮瞎了謝蘭的眼。她下意識數起來“一、二、三、四七七兩銀子這么多”
要知道她的第一本小說驚鴻記只賣了一百文,而今卻是一口氣翻了數十倍。
謝拾卻道“這只是前兩個月的分紅。日后就算減少,也能細水長流一陣子呢。”
“嘶”
謝蘭結結實實倒吸一口涼氣。
她恍恍惚惚,不敢置信“寫話本竟然如此賺錢不,是拾哥兒你的功勞才對。沒有你這秀才公的名頭,哪能賺這么多”
不然的話,但凡寫話本的都該發家了。世上何來那許多落魄潦倒的底層文人
當初簽約的過程謝拾早在信中便同她說過,謝蘭心知肚明,若是沒有小堂弟助攻,僅憑“憑虛客”,分紅之事想都別想。
這與她的寫作水平無關,不算方汝輝那等突破了規則的存在,無論小說在市面上多么流行,小說家始終在文人圈子鄙視鏈的最底層,恐怕只有極個別小說家能以文謀生。
“也得二姐你故事寫得好才行。”謝拾沒有推脫自己的功勞,亦不吝對謝蘭的贊許,“故事若是不好,哪里能賺這么多我府學里的同窗如今都成了你的書迷呢”
他又將丁士德的事跡不透露姓名地拎出來講了講,姐弟倆笑過一場,謝蘭反而開始擔心起謝拾在府學的境況來。雖說故事中的丁士德擔任的是喜劇角色,她卻不曾忽略這個角色起初表現出的不友好。
謝拾便又講了講府學生活的趣事,順便熱心推薦他在府城吃過玩過的地方,暢想將來大家一起到府城玩,其中便有熱鬧的瓦舍、清幽的明月湖。許多內容他在每月寄回家的信中早有提及,面對面講給姐姐聽又是另一番滋味。
說著說著,謝拾想起一件事“差點忘了,有個朋友托我給二姐帶一句話”
這個朋友正是肖瑞云。
憶及肖瑞云提出的“不情之請”,謝拾如實復述道“他不知曉憑虛客的身份,只是很喜歡神仙志,欲改編成戲曲,若是盈利分文不取,不知二姐你可愿意”
“還有這等好事”
謝蘭驚喜不已。
筆下的故事搬上戲臺,對她而言,這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謝蘭瘋狂心動。
“可我不懂戲曲,也不會寫”
“這不打緊,他會就是了。”謝拾擺了擺手,“二姐你若愿意,我便如此回他。”
謝蘭連連點頭“我當然愿意。可分文不取就罷了,不能讓你的朋友白忙活,神仙志能登上戲臺我就心滿意足了。”她滿眼期待,又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忘了問一句,你這朋友又是何方神圣”
“他姓肖,名瑞云,字慶之。”謝拾也不隱瞞,笑呵呵地介紹道,“照他自己的說法,只是一介富貴閑人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