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并不知道曠麗有什么背景,但他有這么個姐姐挺不錯,和鄭奎的關系算徹底穩固,六年的陳傷巨痛一朝盡去,他們夫妻能不感謝?
而且他發現曠麗的性子比鄭奎還要堅定,這個姐姐認的不虧。
說起羅彬的家勢跟沒有一樣,自老婆跟人跑了,他都沒臉回家見爹娘,親戚們就更用說了,一個連老婆都看不住的人,有什么臉面見人啊?
父母皆是普通工人,家里親戚們也一樣普通,都是老百姓。
羅彬下面還有個妹妹,兩年前還沒結婚,現在不知怎么樣了,隔三岔五的也就妹妹打個電話,問問近況什么的,也會向父親通報通報。
這一陣子,羅彬感覺一切在轉變了,想起老父母的憂心,也生出一絲不忍來,天下沒有不牽掛兒女的父親啊,他們嘴上不說,心里也掛記著的。
近午時,羅彬拔通了家里的電話。
“誰啊?”
是母親的聲音,聲音里滿含著憂郁。
羅彬聞聲就心酸了,“媽,是我!”
“啊……小彬呀,你、你有事吧?是不闖什么禍了?媽跟錢還有幾個錢,你拿去應急,你妹妹快結婚了,咱家窮也得出點財禮不是,媽給你擠不出多少,一萬還是有的,兒啊,你是不是有啥事?”
這就是親媽,怕兒子出了什么事。
羅彬知道家里那點錢都是父母辛苦積攢的,全家也沒有三萬塊,給妹妹的財禮償死兩萬,還要擠一萬留給這個兒子,就怕他有個著急事沒事。
“媽……”羅彬哽咽的說不出話,強忍著不叫自己哭出聲。
“小彬,你聽媽說,那誰跑就跑了,也沒啥見不人的,親戚們也同情你啊,你別有啥負擔,該回家就回家來,媽、想你啊,兒……”
老媽嗚嗚哭了。
老人家快六十歲了,兒子卻跑了媳婦,她能不憂心啊?
“兒啊,你爸爸是個倔脾氣,嘴里不松口,心里也不怪怨你,反而擔心著你,你回家看看吧,怕鄰居們笑話,你、你就晚上回來,街上人少。”
羅彬一直不回家,就是接受不了鄰里異樣的目光,他要臉面啊。
“媽,這兩天醫院里事多,我周末回去。”
“行行行,周末回來,媽給你包餃子,你愛吃的豬肉餡兒……”
“媽,你注意自己身體,有什么不舒服來醫院找我。”
“媽挺好的,還硬朗,你爸也行,都好,不給我兒填麻煩。”
“媽,你這說啥呢?你們二老有個頭痛腦熱的,我不管誰管,這兩年我想不開,活的混混沌沌的,都沒孝敬你們,我不是人啊……嗚……”
“彬子,你別給媽哭,媽知道你心頭苦,媽和你爸不怪你啊,”
羅彬深呼吸,平緩了一下情緒。
“兒啊,你還在聽嗎?”
“媽,我在呢,媽,我妹找的誰?對象做什么的?”
“哎,是咱們城關鎮牛副鎮長家的兒子……”
“呃?牛蘭山的傻兒子?”
“哎……他家給你尋解決工作,你妹妹就同意了,媽和你爸也管不了她,也給他解決不了工作的事,牛家那個傻子也不算傻,就是一小孩子心性,不是害人的主兒,你尋過去了,能當家作主……”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不同意,我事,我解決,媽,你們別管了。”
羅彬頓時冒火了,牛蘭山個王八旦,欺負老子頭上了?
他一直懷疑拐跑老婆的是牛蘭山那個暴發戶堂弟,叫什么牛振山的,但是沒證據啊,人又在南方那邊做買賣,根本不回來,誰也不知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