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依娜面上嗤之以鼻,泡沫下的手掌卻不自覺摸向腰椎處的扭曲凸起,大腿上的傷疤更明顯,很丑,很可怕。
要換做平時被戳中心事,霍依娜早就發瘋炸毛了,但小啞巴的眼睛太過于干凈澄澈,整天笑吟吟沒有一點陰霾,搞得她連生氣都提不起勁兒。
她興致來焉,抬手在林知言手臂上擰了一把。
好痛
林知言剛抬頭,霍依娜又在她小臂上揪了一把,像是發現什么新奇的玩具“不是吧,這都能忍著不出聲”
“”
林知言捉住了霍依娜的腕子,另一只手抓住泡泡堆下的浴袍,用力往下一拉。
霍依娜身體不受控制往下一滑,倉皇尖叫一聲,忙伸手攥住浴缸邊沿。
林知言單手敲字,很用力霍小姐,我不是橡皮泥,很痛你再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我就把你丟浴缸里不管了,你自己想辦法起來吧。
“你敢”霍依娜呼呼喘氣。
林知言挑眉由奢入儉難,你試試看。
兩人瞪眼對峙一分鐘,霍依娜嘴唇一抿,徹底安分了。
陰云盤桓于頂,才剛過18點,天色已近全黑。
霍述進門踩著靡麗的燈影進門,隨手解下外套搭在椅背,拿起一枚金字塔魔方坐在沙發上,慢悠悠轉了起來。
這是他的習慣,這種低階的魔方對他來說毫無難度,但很適合寧神。
老爺子在山城有一份產業,下午他第一次去公司,遭到了不少刁難,不用想也知道是受誰指使
京城那位嫡子,到底坐不住了。
叮咚一聲響,手機屏幕上彈出一個詭萌的小丑頭像。
這是霍述另一部手機,專線加密,發來消息的只可能是國外大研究所里的那群神經病。
霍述隨意靠在椅背中,單手點開屏幕,vcent的消息立刻跳了出來。
我和afio打賭,賭你回國活不過三個月。所以shu,你死了嗎
霍述挑眉,屏幕的光在他眸底泛出幽幽的冷意。
他一手撐著額角,一手握著手機,百無聊賴打出英文回復抱歉,讓你失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活著啊,嘖,那真是太可惜了
那邊惋惜,不過我們還是不理解,你掙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了,干嘛還回國蹚渾水ay收集過資料,你那個便宜哥哥好像很不好對付啊shu,你現在的日子應該很艱難吧
你誤會了,我對錢沒有執念,只是見不得別人搶。
聰明人就該和聰明人在一起,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vcent發出一連串小惡魔的表情,我們計劃開發一塊腦電波芯片,通過腦皮層電圖網格,將大腦的信號解析后再合成可視化的文本,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到時候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從大腦中截取任何需要的消息,全人類對我們而言將沒有秘密可言
看著屏幕中興奮跳躍的小丑頭像,霍述眼底沒有半分波瀾。
一只小手從身后伸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霍述瞬間回首,眼底鋒芒未褪。
林知言拿著待簽字的助浴服務表,被男人眸中黑冰般的寒意驚到她不會說話,和人打手語前總習慣性碰碰對方的手臂或肩頭,讓對方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
她打手語,我嚇到你了
僅是一瞬,霍述回歸放松,嘴角勾出熟悉的溫柔笑意,仿佛方才的僵硬只是一番錯覺。
“沒有,是我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