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的目標是他了”女孩唇邊的笑容一點點擴散,她的身軀在焰光中不斷扭曲變形,最終變成了一個男人的模樣。
他的身形與面容和剛才的那個裴念幾乎如出一轍,只不過大半張臉都被長滿猩紅眼珠的觸手所占據了。
就在裴念話音落下的瞬間,涌動的血河中爬出無數尸骨,他們的面容痛苦而扭曲。
熊熊燃燒的火光之下,
賀樓看到了第七軍團死去的那些士兵的臉,一百三十七個人。
一百三十七張臉輪番地在自己面前閃過。
他們怨恨地看著自己,好似從地獄前來索命的厲鬼,面容凄厲,字字哀切,
“賀上校,你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
“我們這些在地獄的亡魂可是一天都沒有得到安息啊”
賀樓動作一頓,他依舊面無表情地握著刀,但指節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他只感覺腦海一陣刺痛,眼前的畫面好似碎掉的拼圖般開始飛速下墜,緊接著面前閃過一陣刺目的白光,審訊室內,監察官忽遠忽近的聲音如雪花噪音般涌入了腦海
“本次去a106污染區執行任務的第七軍團,除了副團長賀樓上校以外,剩余一百三七人無一幸免。”
“現場找不到任何尸骨殘骸,他們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們在你的精神體,那條巨蟒嘴里化驗到了十幾個不同死者的dna,經鑒定他們都屬于第七軍團,其中就包括軍團長安德烈,你還能回憶起當天發生的事情嗎”
說著,對方點了下手上的終端,熒藍的光屏上跳出一張男人的照片。
男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留著黑色寸頭,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精干氣質,一眼便能看出他是個軍人。
照片欄旁浮現出男人的,
安德烈上校
第七軍團軍團長
s級哨兵
眼前的畫面再次消散,思緒好似一陣虛無縹緲的霧回到了更久以前。
那個時候賀樓剛加入第七軍團,他還不是上校,也沒當上副團長,只是個普通的尉官。
基地訓練場中,賀樓漠然地看著地上四仰八叉的躺著幾個鼻青臉腫、滿臉是血的哨兵。
軍營的日常訓練講究點到為止,不提倡弄出這樣的血腥場面。
賀樓其實也不想弄成這樣,經常被找去談話很煩,但這些人實在是太弱了,他已經非常克制了,如果要再收束力量的話,他恐怕只能站著不動了。
地上的幾人捂著傷口痛苦地嚎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賀樓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確認他們只是受傷并不會死之后,從訓練場地中走了出去。
他一路走出去很遠,幾道聲音從嘈嚷的環境中脫穎而出,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你看見賀樓剛才那張臭臉了嗎”
“拽什么拽”
“呸
”其中一個人吐了口血,他肯定是故意的,下手那么狠,故意想看人出丑吧。”
“就是,誰在訓練營里這么動手的啊。”
sss級哨兵的聽力非比尋常。
這些人意識不到賀樓能聽到這些背后議論聲,一時間說得更起勁了。
“聽說他是那誰,賀正青伯爵的養子。”
“還說什么養子,賀正清伯爵去世之后,他就繼承了對方的爵位,要不是在這里,你見了他還得彎腰行禮呢,哈哈。”
“我靠,那他一個人得繼承多少遺產啊”
“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花不完的那種。”
“怪不得總是擺著個臭臉,完全不搭理人。”
“人家伯爵大人怎么會稀罕搭理你一個賤民呢哈哈哈哈”
突然間,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幾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