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兩步,就被扯著領子薅住。
“我想起來了”溫煦澤盯著他,瞳孔變得森然,“是你。”
溫煦澤盯著這張臉。
上輩子,他花了大價錢、大工夫,才打聽到這個心黑手狠的掮客。
“我二哥呢你把他怎么了”溫煦澤看見這人身上的狼狽血跡,瞳孔縮了下,“說話”
掮客被這兄弟兩個輪番折騰,也冒上無名火,破罐子破摔“死了死了行嗎你們有本事就去告我看見死不救犯不犯法”
他不過腦子地吼了這么一通,看著眼前的少年臉色慘白、神情恍惚,就不干不凈罵了一聲,用力把人推開。
見死不救到這個地步,恐怕也是犯法的。
掮客不敢叫這莫名其妙的兄弟倆回神,幾乎是連滾帶爬滾下樓梯,頭也不回往外跑。
簡直活見鬼他根本就回答不出任何一個問題
他怎么知道來接那小子、來替那小子撐腰的是什么人,是哪門子親戚
他又怎么會知道,那個莫名其妙、冷得像塊湖底的冰的家伙,是把那小子帶去什么地方了
流了那么多血恐怕已經救不成了吧。
救不成也未必是壞事,這種鬼地方,早走早解脫。
掮客一瘸一拐地往外跑,外面天色黑透了,風吹草動,越跑越叫他心虛。
他逼死了個孩子。
他沒想這么干的,他就是想占點便宜、多撈點錢,恰好這孩子沒人管。
會不會遭報應這孩子變成了鬼,會不會來報復他
掮客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被什么東西往脖子上一勒,心驚膽戰慘叫出聲。
他沒發現這不過是柳
條,魂飛膽喪著一頭撞在樹上,眼前就陷進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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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者aohoora提醒您我真沒想火葬場啊快穿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厲鬼的能力挺廣泛。
莊忱試著飄了飄,把少年的溫絮白扛到了最近的山上。
倒空了身體里裝著的所有難過、所有傷心,所有刺進去的荊棘毒刺、冰碴冷水以后這個孩子也輕得像是只鬼了。
十二歲這一年,溫絮白其實無數次想過結束。
這的確是一種分支,一種考慮到以后的路有多辛苦或許尚且算得上不錯,至少足夠輕松和安寧的分支。
系統把安全帶和主繩套在溫絮白的身上。
它把金牌的綬帶也拉起來,往少年的溫絮白身上套,鎂粉袋已經被洗得很干凈了,倒不出鎂粉。
睡著的少年戴不上金牌、承不住安全帶。
一陣風過來,影子就要散了。
他們坐在半山腰的觀景臺,夜色如水,頭頂就是繁星。
“還能活得更久,長得更高。”莊忱問,“有沒有興趣”
莊忱想了想,補充第三條“變得更帥。”
系統保證,在聽到第三條時,十二歲的溫絮白那顆原本已經寂靜了很久的心臟,就跟著跳了一下。
“能把病治好。”莊忱翻了翻設定,“抓緊點時間,還能趕上瑞士的比賽”
十二歲的溫絮白在這句話里飄起來了。
系統“”
被抓著的金牌“”
少年仍蒼白的面龐上泛起微紅。
他的身體分明已經半透明,隨時都可能因為一陣風散去,徹底再什么都不剩可到了這時候,他的眼睛卻還是止不住地微亮。
他只差一步就能解脫,卻又因為實在完全期待、期待到根本舍不得放棄這種可能,鼓足了勇氣,慢慢飄回莊忱面前。
少年的鬼魂有點局促地小聲問“可以可以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