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
想還魂就能還魂,想把病治好就能治好嗎
“可以。”莊忱說,因為這是故事的備份,所以設定沒那么難改,“用不用再給你改高五公分”
十二歲的溫絮白在這句話里愣住,隨即笑出聲。
他的臉完全紅了,半透明著輕輕搖頭,胸口慢慢起伏了幾次,把手交給長大后的自己。
他咳出了那些血,于是身體里的傷口不疼了,也不再難過,變得很輕松。
這種輕松太過難得,他很久沒這么舒服過了,其實很想好好睡一覺。
但比起這個他還有更想做的事。
他還有比睡覺更想做的事。
他想治好病,去瑞士,去那場差一點就會錯過的比賽。
他想拿金牌。
他想長大。
所以莊忱幫他長大。
十二歲的溫絮白,像青竹、像雪壓不住的小柏樹,稍微有人扶
一把,自己就把肩膀挺直。
系統給他買了個大背包,溫絮白就格外鄭重地鞠躬道謝,把最寶貝的裝備、最寶貝的金牌,全仔細整理好,分門別類地放進去。
他身上帶著自己的全部證件,帶著手機,邀請函是郵件發來的電子版,不需要原件。
他把大背包背在身上,他們這就能走。
“這就走嗎”莊忱問,不再準備點什么了”
溫絮白用力搖頭,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亮色,那是種云遮不住、霧鎖不住,星辰似的亮。
莊忱就把手給他牽這個體驗對十二歲的溫絮白太陌生了,少年幾乎是愣了半晌,才小心地牽住那只手。
“等天亮了,我就會變透明,還會飄起來。”莊忱陪他下山,提前提醒,“別害怕。”
少年溫絮白搖頭,猶豫了一會兒,又試探著輕聲問“那么”
莊忱沒聽清“什么”
第一次有人牽著的少年,耳廓迅速變得通紅,深吸口氣,很規矩地站直,又低聲飛快說了句話。
“宿主”系統這次開拾音器聽清了,“他想讓宿主飄起來以后,也坐他背包上”
十二歲的溫絮白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他第一次這樣鮮活、這樣忐忑,這樣滿懷著壓不住的期待,小心地做出這樣的申請。
“可以嗎”少年溫絮白攥了攥背包帶,認真地輕聲說,“我帶您下山,我們去瑞士。”
他在幾個月前買的機票,其實一直都沒有退。
現在開始跑,可能還趕得上。
莊忱當了一個世界的鬼,已經挺習慣,相當從善如流地把自己疊起來一半,塞進大背包里“這樣”
幾乎是在瞬間鮮活的少年,說了聲“請坐穩”,就朝山下跑。
溫絮白的身形矯捷利落,甚至不用特意看路,背著那個碩大的背包,掠過蜿蜒石板路,輕盈得像月下清泉。
清泉活潑,汩汩流淌,片刻不停地趕路。
莊忱有點好奇,他在溫絮白生病后接手角色,還沒這么跑過“天色這么黑,看得清”
“看得清。”少年回答他,“路很好認,我們要往前。”
他帶著他的全副家當,片刻不停地往前。
往前跑,再往前跑。
前面有個等了他很久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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