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的皇帝死了,很年輕,聽說只有二十三歲。」
「我看到那些人了,怪不得。
聽說他傲慢、吝嗇、孤僻,性情古怪,而且生來羸弱。」
「那么,那些人是在為葬禮而忙碌嗎,還是為慶祝」
「都不是。」
他們在打撈一顆星星。
世界二
莊忱飄在自己的葬禮上。
他已經飄得挺熟練,找了根漂亮的柏枝把自己系好,撈住差一點被風吹跑的系統。
“宿主,宿主。”系統還在埋頭找編號,“這是哪個世界”
莊忱已經走過不少世界,系統從后向前翻找,核查了十七分之十六,依然沒有翻到對應的世界編碼。
莊忱看清墓碑上的名字,把排序改成正序“第一個。”
系統“”
“可是宿主。”系統想不通,“第一個世界,您不是早就結算完成、已經過去七年了嗎”
莊忱也想不通“是啊。”
但也的確,只有第一個世界,用的是他自己的本名。
在這片星際世界里,伊利亞星系的皇族是支很古老、很久遠的血脈,有純黑色的眼睛和頭發,使用一種仿佛是圖騰一樣的復雜文字。
因為皇族的姓氏恰好就是“莊”,所以在接手世界時,莊忱也直接用了自己的本名。
而現在,這場相當莊重、相當肅穆的葬禮,墓碑上的名字也的確是“莊忱”。
不同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系統特地重新對照、再次確認“宿主,沒錯,這就是七年后。”
在這個世界里,叫“莊忱”的這個人,的確已經死了足足七年。
七年后,這場遲來的葬禮空前浩大、極盡哀榮,那塊墓碑是由漆黑的隕鐵打造,上面閃爍著點點細碎銀光,像是寒星。
這種材料硬度極高,質地卻又極脆,只能用異常強悍的精神力雕鑿篆刻,稍有不慎,整塊隕鐵就會全部毀壞。
整個星系之中,能將這種工作完成到這樣程度的,也只有元帥凌恩。
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
“凌恩這個名字,是宿主給他起的。”
系統抱著設定補習“他是罪奴的后代原本會在下等星凍死、餓死,或者死于某一場隨機發生的隕石雨。”
下等星分布在星系邊緣,環境很不穩定,一場隕石雨,就能輕易毀滅一個小型下等星群生活在這些地方的人,能活到什么時候,幾乎要看運氣。
莊忱點了點頭“這不就輪到我給他開金手指。”
主角當然不能一直被壓制在這種地方,他們這些負責扮演炮灰的,也經常會接到這類支線任務。
給主角開個金手指,把主角從暫時的困窘里撈出來,塞進后來該有的命運線。
按照當時的劇情要求,莊忱
十三歲那年,在一場地下的生死搏擊擂臺賽中,“恰好”看中了這個精神力異常強悍、天賦難得一見的罪奴后代。
當時十五歲的凌恩,就這么被從臟兮兮滿是血污的擂臺帶走,從頭到腳洗刷十幾遍,洗干凈了送去帝星。
送給了那位傳言中傲慢、孤僻、吝嗇,又因為生來身體就很羸弱,被嬌寵著慣壞了的小皇子。
莊忱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短,飄了一會兒,也逐漸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人設“我很不好伺候。”
尤其是對一個長在下等星,從未來過帝星的罪奴后代來說。
凌恩受了不少折騰,被迫陪著莊忱去學校,陪著莊忱去訓練,甚至被迫給莊忱制作食物、疊衣服和整理房間。
伊利亞的獨苗皇子不僅身體羸弱,甚至沒有任何精神力,這是個決不能泄露的秘密。所以莊忱的全部作業和訓練,都交給了凌恩。
也就是因為這個,凌恩強悍到可怖的精神力天賦被徹底發掘,很快就受到軍方看重,尚未畢業就被特招,進入了核心艦隊。
接下來的幾年里,凌恩憑借著毋庸置疑的強悍實力,一路摧枯拉朽般升遷。
莊忱記得,自己死的時候,凌恩已經做到了上將。
“雖然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您和凌恩上將已經是鐵板釘釘的配偶,而您也必將繼承皇位。”系統翻過一頁“但凌恩并不這么想”
“等等。”莊忱說,“上一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