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靜了片刻,低聲道“你替他護法。”
來找洛澤,南流景原本也是想做這件事,如果洛澤答應得痛快,那就少些波折。
但就算洛澤不同意,哪怕兩人難免因此大打一架甚至反目成仇,他也是要做的。
得把這些功德還給燕玉塵。
這是為了洛澤好,這樣的功德,哪怕是從自己的一道殘魄上奪取,不會被天道禁止,也后患無窮。
南流景定了定神,又看向這新帝,再度提醒“他們不是同一人,洛澤也不是你弟弟,別弄錯了。”
新帝應了聲,雙手接過招魂符,在懷中收好。
“他怕疼。”南流景說,“對他好些。”
新帝恍然道“原來他怕疼。”
南流景眉峰蹙緊,定定看著這禮數周全、面色恭謹的人間帝王。
新帝抬起視線,臉上沒什么表情,溫和道“上仙還有吩咐”
南流景那雙幽深暗沉的眼睛看著,心中沉了沉,卻并未多說,只是將進入馳光苑的玉牌給他“沒有了。”
他盡力定神,朝廟宇深處走去。
仙家活死人肉白骨,有長生之術。
他不信,當初的那點疏漏,就真沒有彌補的辦法。
新帝很少來這馳光苑。
當初做皇子時,南流景尚且是天上的仙人,來京城說是尋物,因為這東西遺失在了宮中,這才做了國師。
那時的六皇子住在別院,雖有些修道天賦,卻不是國師要找的人。
他懷揣著那道招魂符,緩步進了別有洞天的林苑,不知想起什么,又站在原地。
系統看見面板亮了,飄過去找莊忱“宿主,宿主,我們要鬧鬼。”
莊忱看完鬧鬼的具體流程“不鬧。”
系統可憐巴巴轉了兩圈,拽了拽莊忱左邊的袖子。
那
一小縷風,也學著系統,可憐巴巴繞著莊忱轉了兩圈,拽了拽莊忱右邊的袖子。
莊忱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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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玉塵的神魂的確早就碎裂,連數據也早已毀得不像樣。被這招魂符勉強聚起來幾塊殘片,稍微醒過來些,依舊碎得各有各的想法。
莊忱偶爾也沒辦法,領著那縷風從樹梢上飄下來,弄了些天地靈氣灌進去,稍稍凝實。
新帝從怔忡中回神。
他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又向四周看了看,并沒看見什么人影。
沒有人,也沒有什么蟲鳥走獸,馳光苑內空空蕩蕩,只有他袖子里那一道招魂符。
新帝靜立了一刻,那張慣常了冷峻漠然的面孔上,神色反倒緩和。
他看著招魂符,慢慢浮出些溫和的無奈,低聲問“非要現在玩么”
“六哥有事。”新帝說,“日后再”
日后再說。
這四個字其實簡單,輕飄飄張口就能說完,但說話的人怔住,定定看著袖口無風自動。
燕玉塵很喜歡玩捉迷藏。
小傻子從小就乖,雖然不通人事,看著像是懵懂不開竅,但心里其實什么都明白。
住在六皇子別院的時候,燕玉塵除了埋頭在廚房鼓搗飯食、煮菜熬粥,就是拿廢紙埋頭折小船,很少說話,從不給人添麻煩。
后來慢慢養熟了,稍微放得開些了,就學會了找六哥捉迷藏。
也不胡鬧,還是和平時一樣,安安靜靜,從門口輕手輕腳探出一點腦袋,看六哥是在忙著,還是在歇息。
偶爾燕玉衡有時間,擱下手里的書陪他玩,在別院里找弟弟。
說實話不難找,畢竟燕玉塵實在太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