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項鏈和皮膚接觸的瞬間,一股尖銳的刺痛讓沈迭心眉頭緊皺。
點點血跡暈開。
一根大頭針別在一指半寬的項鏈內側,剛才已經扎進皮肉,在尖端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
鏡子里,映照出無數雙竊喜且欣慰的眼睛。
“你們在做什么”
一道聲音比沈迭心的質問來得更早。
金艾穿著剪裁服帖的改良旗袍,腰線包成性感的曲線,大步走來的氣勢卻像個潑婦。
“誰干的”
他雙手叉腰,上揚的鳳眸掃視過的每個人,都收起剛才狂妄的樣子,弱弱地撇開眼。
沈迭心不愛說話,但金艾可不是好欺負噠。
金艾把沈迭心護在身后,惡狠狠地說“現在承認,老娘還能饒你一馬。要是等我把你揪出來,你就死定了”
沈迭心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現在已經沒有血跡。
“算了。”沈迭心說。
“不行老娘今天非得弄死這個賤人不然他們都以為你和我都是軟柿子”
金艾拉住沈迭心,放下狠話“我現在就去找主管看監控,都給老娘等著”
化妝間的門被砰地關上,金艾卻沒有像說的那樣去一究到底。
金艾不怕惹麻煩,但沈迭心怕惹麻煩。
沈迭心太需要這個工作帶來的收入了。
但這時候退讓,只會他們的打壓變本加厲。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做,隨那群賤人怎么嚼舌根,我們干干凈凈地做人,掙得錢也都是干干凈凈的錢,誰要是在多嘴,讓我去把那狗東西的嘴撕岔”
金艾總是風風火火,是個一點就炸的火爆性格,大家都離他這種強勢的人遠遠的。
起初,沈迭心也這樣以為。
直到有一次,同樣在巷尾,沈迭心看到金艾蹲在地上,哭著對手機說你既然沒打算帶我走,就別來騙我。
金艾教會沈迭心一個道理
在這種地方,唯有把自己包裝得油鹽不進,才能得以自保。
金艾手指夾上一根女士香煙,想要點燃但又想到后臺禁止吸煙,又只能作罷。
“主管給你開了多少業績”金艾問。
“一個月八十萬。”沈迭心回答。
“多少”金艾驚訝得差點把煙吃了。
主管的周扒皮屬性人盡皆知,但每個月月八十萬的業績,還是超出了金艾的想象。
金艾皺眉,“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欠了多少”
是多大的窟窿需要填,才要這么賣命
沈迭心抿唇,撇開了眼。
金艾猜測“一百個”
沈迭心搖了搖頭。
“一百五”金艾改口,“三百個”
沈迭心還是沉默不語。
金艾臉色都白了。
“到底多少”
“六百萬。”
“”金艾夾煙的手有些發抖,“你在外面做什么怎么會欠那么多”
但現在問這些已經是無濟于補。
“這樣,今晚本來有個很難對付的老主顧找我開臺,但他那幫人喝起酒來,根本就是玩命,我不想接他,打算等過一會再和他說沒看見消息。
不過他們出手也十足大方,一晚上拿個十幾萬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你想要錢,我最近打算把臉修一下,手頭也比較緊,不如我們就一起去,提成我讓你一點,下次你有什么生意,也推薦給我,我們互相帶帶,行嗎”
金艾美艷的臉并非純天然,但整容一旦開始,修復就永不停息。
沈迭心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金艾說得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