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重的吧”張樂樂大概是喝醉了,說話有些大舌頭,但是邏輯似乎還是挺清晰的。
“嗯,是
不輕。”樊星然踩著雪地,時刻在路燈下注意著,免得滑到,一摔摔兩個人。
“那你力氣還挺大。”說著張樂樂嘿嘿的笑。
“我好歹也是個男人,經常鍛煉,也有刻意學習過,真的要打起來,你未必打得過我。”樊星然也道。
“這么厲害啊”張樂樂故意陰陽怪氣的說。
“嗯。”樊星然想了想,“但是如果是地痞流氓的打法,我也不知道,沒有對練過。”
張樂樂踉踉蹌蹌的走,看上去醉了,倒也沒有要吐的樣子。
“你學的東西挺多的”
“嗯。”
“喜歡學習嗎”
“沒有喜歡不喜歡,只是爸爸讓我學,我就學了。”樊星然道。
“你討厭你爸爸嗎”
“不。”
張樂樂支支吾吾的,道“你說你,人長得帥,學習能力好,名牌大學,家里又有錢,各方面,都是,高配吧”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樊星然應了。
張樂樂嘖嘖了兩聲“哪里不好了”
“我沒什么主見。”樊星然道,一直都乖巧的按照樊衡的要求走。
雪被兩個人踩的嘎吱嘎吱的響,可樊星然卻發現,路邊的雪似乎已經有融化的跡象了。
被雪掩藏了一個冬天的灰塵,在雪上呈現出不那么好看的烏黑的斑點色。
“你是想說什么嗎”樊星然問道。
張樂樂抓了抓腦袋,松開了搭在樊星然肩膀上手,想自己走。
樊星然沒有拒絕。
走著走著,張樂樂問“那啥,你到底為啥自做那種事啊”
樊星然順著張樂樂的目光,定格在了他的手腕上。
在衣服之下,被手鏈擋住的,那尚未徹底淡去的痕跡。
“我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樊星然道。
“你什么毛病啊,體驗死啊”張樂樂上揚了聲線,顯然很不理解。
“我的朋友這樣經歷過。”樊星然和張樂樂并排走著,平靜的說道,“我想理解他的感覺。”
張樂樂“”
“他是割腕后,給自己腳上綁了塊石頭,跳江了。”樊星然看向前方,黑漆漆的夜色,明明是被光照耀了通路,卻依舊黑沉的望不清一切。
張樂樂到抽一口冷氣“是你好朋友”
“我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朋友,只是相比較別人來說,我和他算是親密些。”
樊星然的臉被擋在口罩后面看不見。
說話的聲音很平靜,和平時沒有什么不同。
可張樂樂心里卻怎么都不是滋味。
因為朋友的死,做這蠢事
就單是個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為什么會這么做啊”張樂樂還是覺得難以理解。
樊星然移開了目光“我本來,可能有機會救他。”
張樂樂大腦一
懵,張了張嘴,沒有了細問的勇氣,明明樊星然看上去很平靜。
“這是個意外,就像,突然鉆牛角尖”樊星然伸出手,看向被衣服包裹的手腕,“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你當時不害怕嗎”張樂樂遲疑著,還是問了。
“沒什么感覺,也是被送到醫院才開始覺得疼。”
“后悔不”張樂樂問。
樊星然的腳步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張樂樂也停了,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