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樊星然似乎是才想到這個問題,“好像的確是需要后悔,或者說后怕的事”
張樂樂第一次感覺到,樊星然的狀態好像有哪里很奇怪。
平時看上去明明是很正常的人。
兩個人重新開始行走,張樂樂又忍不住問道“你朋友為啥想死啊。”
“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樊星然只是這樣說。
張樂樂無言以對。
割腕,還綁了石頭跳江,這是決心不想活了啊。
這事兒換誰都得有心理陰影吧,況且還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我個性挺好,不會做這種事。”張樂樂想了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
他聽到樊星然輕輕的笑聲。
“我知道。”
張樂樂看著樊星然,腦袋里暈乎乎的。
樊星然說這些的時候,從那雙眼睛里看不到悲傷和失落。
張樂樂懷疑是不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看不出這些細節來。
只是如果真的是因為朋友去世,而做出極端行為的人,怎么可能這么平靜呢。
是他喝多了吧。
少喝點就好了。
別問這么多就好了。
問了以后,心里反而怪不是滋味的。
“快回去吧。”樊星然將張樂樂送到單元門下,“你能自己上樓嗎”
“沒問題,這點兒路給我凍醒了都。”張樂樂道,“明天我走了,走之前給你發個消息。”
“嗯,路上小心。”樊星然點頭。
“到時候手機聯系啊,周末找你打游戲。”張樂樂道。
“好。”
“再見。”
“嗯。”
樊星然看著張樂樂轉身上樓,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從空蕩蕩的過道里傳來,喚醒了聲控燈。
甚至樊星然聽到了張阿姨開門后對張樂樂叫罵聲,斥責張樂樂喝一身酒味。
樊星然低頭聞了聞自己,什么也聞不到。
樊星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大衣晾好,回頭就看到了在他身邊仰望他的小狗崽。
將小狗崽抱起來,看著小狗崽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有難聞的味道嗎”樊星然問道。
然而小狗崽又不會回答他,趴在了他的身上,暖融融的,像個暖手寶。
溫度一上來,樊星然就感覺到臉
頰泛起了幾絲熱意。
在沒有人的時候,樊星然才徹底放松了身體,伴隨而來的就是一直被他可以忽略隱瞞的醉意。
樊星然混沌的想著,醉意真的是可以被壓抑的嗎
還是說是因為冷,才清醒,現在緩和了,他就醉了
他喝了很多嗎好像沒有。
他醉了嗎
沒醉。
那起來做個醒酒湯嗎
好啊。
樊星然做好了醒酒湯,然而突然睜開眼睛,什么都沒有,他還躺在沙發上,他是在夢里做了醒酒湯嗎
今天喝酒了。
爸爸會不會罵他
樊星然抱著小狗崽,蜷縮起身體,像是怕被樊衡斥責一般。
“頭懵懵的,我醉了嗎”樊星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