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格停頓了一下,之后應道“嗯。”
樊星然自顧自的笑著,手指有意無意的捏著自己的耳垂,指甲尖能碰到堅硬的耳釘,觸碰著的時候并不冰涼,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已經被他的體溫溫暖。
“這樣就節約了到時候去打耳洞的麻煩了。”樊星然拉著空格的手,回到在神隕之地內的他們的臨時小家,“因為成本有限,錢給的不多,所以并不是很珍奇的寶石,太過昂貴的以我們現在的條件肯定是買不起的。”
“嗯。”
“但是這應該是獨一無二的設計。”樊星然抬眸,看向在空格耳垂上的耳釘。
的確被放大了。
只是在怪物的耳朵上帶著耳釘,樊星然總覺得這讓空格看上去真的更像一個魔王了。
“爸爸他應該并不想一直看到我,我也并不想總是到爸爸的面前讓他不高興。”樊星然嘆出一口長氣,又緩緩吸氣,重新掛上笑容,“所以以后我打算去在其他城市定居,這樣也不會有人在意我們的事了,就算一模一樣又能如何呢”
坐在堅硬的水泥凳上,樊星然半趴著,雙腿懸空著,雙腿無力的垂下。
“怎么了”空格也察覺到了樊星然在出神。
“如果,我是說如果。”樊星然并沒有看空格,而是看著這個世界里一望無際的,看不到邊際的遙遠之處,“以后我回去上完大學,直接回到豐守市定居如何呢”
這里距離金扶市太遠了。
樊星然來到這里,幾乎就是隔絕了自己和他的家鄉,孤身一人的來,又孤身一人的停留。
空格只是說“神隕之地一定會消失,可你隨時可以召喚我,無論你在哪里,我都在你身邊。”
樊星然眨了下眼睛,耳邊刮過淺淺的夾雜著秋日的涼意的風。
樊星然并不認為自己做好了決定。
豐守市是個很好的地方,金扶市也是,他的大學也是。
到底最終要在什么地方停留,樊星然從來都沒有思考過如此重要的事。
樊星然趴著,思索和疲憊逐漸靠近,在明明應該是微涼的秋日的夜晚,神隕之地內的溫度卻剛剛好,樊星然被這樣的溫度裹挾著,一點一點閉上眼睛。
不是疲憊,只是太過安心了。
在神隕之地的這里,沒有理由的舒心讓他在這里靜下心來,無法抵御的入睡。
他在做夢嗎
耳邊好像有什么聲音在淅淅索索的不斷發出著,是從什么地方,是夢里嗎
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和他說話,只是樊星然想要認真的去聽,可根本聽不清無法分辨。
樊星然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已經漆黑的天空,鼻端能聞到空格正在做飯的彌漫的淺淺的香氣。
他明明已經清醒過來了,可耳邊的聲音卻始終都沒有徹底消失。
曾經的幻聽,就和這般一樣,只是和曾經幻聽不同的是,他并沒有因為這出現的嘈雜的聲音而感到恐懼。
雖然不恐懼,卻是煩躁的。
難道是耳鳴了嗎
樊星然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空格聽到了聲音,回過頭來看向他,黑色的耳釘在灶臺的火光映照之下反射著流光。
樊星然從水泥凳上跳下來,去到灶臺的旁邊。
“做的什么”樊星然偏頭看向鍋內。
“可樂雞翅。”空格道。
“嗯”樊星然偏頭看到了一旁準備下鍋的雞腿,“你是打算做炸雞腿嗎今天吃全雞宴”
“嗯,還有烤雞。”空格道。
“嗯適可而止哦。”樊星然提醒道。
樊星然的飯量是一個正常年輕男生的飯量,而空格作為神雖然有些無底洞,卻還是會被身體的大小限制的。
做太多,吃不下,總是剩下一點,就成為了常態。
“嗯。”空格道。
聽到雞腿下油鍋的聲音,油炸的聲音算不得好聽和不好聽,可樊星然卻努力的在細細分辨著。
幻聽的聲音很嚴重,總是覺得好像是有人正在試圖和他說話。
樊星然雙手放在耳邊,捂緊,然而這次卻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