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早上是最后一天考試了。”樊星然道。
樊衡點頭,但是并沒有詢問樊星然是如何知道他生病的,為什么會這么著急著回來,明明在之前樊星然已經表現出可能不太會回來的態度。
樊衡一如既往的,對他的事情不聞不問。
樊星然坐在了樊衡的身邊,緩緩道“您的身體什么時候不好的”
樊星然從里都不知道樊衡什么時候開始生病的。
“三年前。”樊衡道。
樊星然的心口一跳,在三年前的時候,是他最為混亂的那一段時間。
“那您平時有好好的照看自己的身體嗎”樊星然問著。
樊衡平靜的回答“有私人醫生一直在調理著,掌握我的身體狀況。”
“您是沒有太聽醫生的叮囑嗎”
“工作是不會照顧你的病情,自己進展的。”樊衡道。
樊星然坐在床邊,他很少會認真帶去看這位在他心目中總是高大的,強大的,無法被擊倒的父親。
可是現在看去,也只是平凡的,會被病魔擊倒的男人。
樊衡平靜的對待樊星然,而樊星然也是。
樊星然去問了樊衡的主治醫師,對方說這次的情況還是有些危險,影響到了腿腳,后續會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訓練。
樊衡一直以來身體其實不太好,畢竟年紀大了,身體多少都會問題。
年紀大了嗎
樊星然在不經意的時候看向一旁消防栓的玻璃中的自己。
他會變老嗎
樊衡現在只是在中年,可未來遲早一天會老去,會死亡。
以后他會面對無數次這種情況。
他的時間,被空格剝奪了。
樊星然的手指無意識的撫摸著口袋中的鏡子的花紋。
雖然空格剝奪了他的時間,可他們則是永遠會相互為伴。
樊衡的身體不錯,并不需要陪床,樊星然看到邱媛媛來給樊衡送飯,也坐在樊衡私人病房的沙發上,看著邱媛媛也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樊衡的床邊,看著樊衡吃飯。
這一對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夫妻,相互之間很是生分。
即便他們在過年的時候相互挽著手,一起以夫妻的名分參與了過年的家庭聚會。
樊星然待到了很晚,樊衡也完全沒有要開口催促他離開的意思,只是平靜的看著手邊的書籍,對樊星然的目光視若無睹。
最終是在邱媛媛提出要回去的時候,樊星然才起身跟著一起離開。
雖然可以請司機來接,可是邱媛媛是自己開車來的,樊星然坐在邱媛媛的副駕駛,偶爾去看一眼認真開車的女人。
邱媛媛開車很小心,和她的性格一樣,一旦有加塞的她絕對會慢速下來,即便因為這一點點讓步就讓更多的車輛搶占了道路,可邱媛媛卻絲毫不動怒,路怒癥似乎在這個女人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當道路逐漸通暢,他們開回別墅的道路上的車輛很少,可即便如此邱媛媛也沒有加快速度。
樊星然看著明亮的路燈照亮通路,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豐守市,在夜晚的時候通往神隕之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