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說了,蕭遠鋮哪能拂了他一片心意,還別說確實是頭一回收到這種不值錢的玩意,當真是新鮮。
“行了,禮本王收下了,免得你借酒消愁。”
裴璟昱知道他打趣,擺手道“不會了,不會了,開心極了,晚飯能吃三碗。”
蕭遠鋮“這是餓了”
裴璟昱“有一點,王爺您那有吃的嗎”
現下還未到飯點,只是下午這一通折騰,光喝酒了,腹內實在是空蕩蕩。
蕭遠鋮“貪吃。”
裴璟昱理直氣壯“人家還在長身體呢,不吃多點,怎么長高呀”
蕭遠鋮笑笑,抬腳就走,裴璟昱見狀趕緊跟了上去,和他并排,蕭遠鋮個高腿長,走得卻不快,仿佛是為了照料某矮個小家伙能輕松跟上。
裴璟昱心情極好,偏頭轉向蕭遠鋮,視線往上移就對上他那完美的下頜,不自覺地舌忝了舌忝唇瓣,自認現在和蕭遠鋮拉近了關系,不由得想和他分享今日發生的事,“王爺,我下午和恪寧哥出去了,我們還路見不平,挺身而出,仗義相救呢”
蕭遠鋮目視著前方,好似對這些并不感興趣,卻也捧場應他“哦如何”
“遇到個當街強搶民女的惡少,仗著帶的人多,簡直無法無天。”裴璟昱此刻還不忘奉承,“我一早就聽聞,在陛下和您的治理下,京城治安好,百姓安居樂業,誰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能發生這種傷天害理之事,這哪里能行簡直有損您和陛下的威名,幸好此事沒叫那惡人得手,我和恪寧哥,還,還有兩個朋友一起出手給制止了”
說的太激動,再加上裴璟昱一直目不轉睛盯著蕭遠鋮的下頜看,心里不免亂七八糟想著這人真是哪里長得都好看啊,壓根沒注意到路,一腳踩到小圓石上,整個身子由于慣性往前撲,眼見著要摔成狗啃泥。
嗚嗚,又要丟人了。
好在蕭遠鋮出手極快,在他快要和大地親吻時,將他拎了起來,還不忘調侃“想給本王拜早年倒也可以,只是這方向有些不對。”
裴璟昱難為情地低著頭,哼哼解釋道“我剛剛是因為和王爺說話,才沒注意腳下。”
蕭遠鋮打趣道“那也要仔細看路,不然摔了,豈不是有損小英雄的威名。”
裴璟昱聽到小英雄這個稱呼,耳朵都臊得通紅。
啊啊這人怎么這樣啊,簡直討厭死了。
真的討厭死了我不信
裴璟昱
嘰嘰喳喳了一路,因著這一小插曲,裴璟昱總算老實了,目視前方,仔細腳下的路。
蕭遠鋮一進院,就吩咐下人去準備些點心送過來。
裴璟昱坐在桌旁,扣著手指頭,眼睛毫不掩飾地跟隨著蕭遠鋮移動,直到他進了內室,被繡著波瀾壯闊山水圖的碩大屏風遮擋住視線才作罷。
很快蕭遠鋮換了身衣裳出來。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人靠衣裝馬靠鞍,普通人靠著鮮亮貴氣的服飾裝扮,也能被包裝得人模人樣,模樣好看者換上精美的服飾,更是光彩照人,可蕭遠鋮卻兩者都不是,不管多么華麗的衣裳到了他這里都成了陪襯,裴璟昱覺得他就是裹著一塊破布往那一站,就是一道無與倫比優雅貴氣的風景線。
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的目光掠奪者,與身俱來的耀眼奪目,矜貴迫人。
“去洗手,一身的酒味。”
一句話就叫裴璟昱收回了心中所有的夸贊,起身洗了洗手,而后當著蕭遠鋮的面脫了自己的外袍放一旁。
蕭遠鋮“”
裴璟昱里頭是件石榴顏色的單衣,很是貼身,掐得一把小細腰,肩膀過于單薄了些,雖已過了十八歲生日,因著被家人過于寶貝嬌寵著,少年感極重,此刻還湊到蕭遠鋮跟前,非要為自己證明,“我沒喝多少,就喝了一點,酒味是外袍沾染上的,不信您聞聞,現在肯定沒有味了。”
蕭遠鋮手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上,沒怎么用力,卻能巧妙阻止了他的前進,“外袍穿上,省得受涼。”
裴璟昱只覺得額頭被他觸碰之處有些癢意,卻沒拿開腦袋,而是大言不慚道“熱著呢,年輕人火力旺,哪里那么容易受涼啊。”
而且都快五月了,天氣也漸熱起來,他還嫌這衣裳里三層外三層麻煩著呢。
丫鬟很快便端來幾盤精美點心,還有甜湯,一一擺放上桌,
蕭遠鋮便沒說什么,收了手,“不是餓了”
裴璟昱哦了一聲,坐回了位置上,糖蒸酥酪,栗粉糕,玫瑰香餅,都是些甜點,精致裝盤,份量并不多,還有一碗甜湯,里面飄著像是芋圓一樣的東西。
裴璟昱好奇道“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