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高,不管是屋里的人,還是站在遠處看熱鬧的村民都能聽見。
“你說誰心虛”趙月英拿著根燒火棍從灶房出來,“老娘剛才是在做飯才沒出來。”
說完她將手里的燒火棍指向陸久,高聲道“還有你罵誰家沒人呢”
陸久道“誰偷了我家水誰家就沒人了。”
趙月英噎了一下,道“反正我家水都是我們自己挑的,你別在我家門前撒潑。”
陸久道“你家要是沒偷我田里的水,排水口下面的泥巴跟水溝里怎么可能是濕的。”
“那誰知道呢,”趙月英嗤笑道,“你家田里不是一直沒斷過水嗎,里面泥鰍也多,誰知道是不是泥鰍打的洞,再說了,我那丘田上午挑水就澆了一個角落,要真偷你家的水,我就直接將你田里的水都放干了。”
看熱鬧的人聽到這里,好些都糊涂了,覺得誰說的都有道理。
最近一直不落雨,誰家田里的排水口不是堵得死死的,怎么可能被泥鰍打洞,但趙月英后面那句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既然都偷水了,干嘛只偷那一點。
沈遷不疾不徐地問“你說你田里的水都是你們自己挑的是吧”這一回他的聲音不算高,但大家都聽得見。
“當然,”趙月英梗著脖子,“田里的每一滴水都是我們自己從河里挑的。”
“行,你說是你們挑的便是你們挑的吧。”沈遷像是說不過趙月英,拉著陸久離開了。
留下一臉這就結束了的看熱鬧的人。
趙月英有些意外來勢洶洶地兩個人就這樣走了,她還以為以陸久的性子會糾纏好一陣呢,不過很快她又得意了起來,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呸”了一口,罵罵咧咧地拿著燒火棍回了灶房。
看熱鬧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還在討論著這事。
“你們說趙月英家是不是真的偷了陸久田里的水”
“不太像,要真偷了,以陸久的性子,恐怕沒這么容易善罷甘休。”
“那是沈遷沒有繼續追究,陸久總要給自家相公面子,”有人不贊同地道,“還有就是沒有當場抓住人,人家不認你也沒辦法,趙月英他們家多少人,沈遷跟陸久家才幾口人,真為了田里這點水打起來了,沈遷陸久他們也打不過啊,再說以趙月英的小心眼,她要是沒偷水,沈遷將她家的門都踹成那樣了,她能讓人離開”
“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就這么算了”
“聽沈遷最后那句話的意思,恐怕這事還沒結束。”
“等著看吧,他們兩家也不是第一天有矛盾了,先前趙月英在背后說沈遷壞話,就被沈遷撞破過,后面我又聽人說,趙月英大姑子家的哥兒,就原本想要跟沈遷結親,知道沈遷摔斷手后又不愿意了的那個,在集市上見過沈遷后又后悔了,還遣了王媒婆去沈家說呢。”
“嘖嘖嘖。”
“我記得你家有丘田在趙月英他們家田上面,最近多看著點吧。”
沈遷跟陸久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去菜地里摘了青菜。
“還生氣嗎”沈遷問。
“還有一點點,”陸久道,“剛才應該讓我踹門的,我肯定能把他們家院子的門踹爛。”
沈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