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著痕跡地捏了下大腿上的肌肉,覺得最近幾月力氣已經長了很多了。
路過趙月英家那丘田時,陸久小聲問“她家的稻秧真的”
沈遷點了點頭,道“肯定會有影響的。”
吵了那一架之后,連著幾天,不僅沈遷跟陸久天天往田里跑,并且重點關注挨著趙月英家的那丘田,趙月英也是一樣,她既怕陸久會拔了她家的稻秧,又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沈遷那天最后兩句話似乎話里有話。
第四天,趙月英的弟媳孫氏最先發現田里的稻秧出了些問題,有一小片不僅抽穗抽到一半就不動了,葉片也出現泛黃卷曲的跡象。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看到衡叔從附近經過,連忙將衡叔請過來幫忙查看是怎么回事。
衡叔是村里老一輩中種地最有經驗的,田埂上挑著水桶來來回回的人看到她來請衡叔,不少人都跟了上去,想學學經驗。
衡叔繞著那一小片出了問題的稻秧看了一圈,就給出了答案,“這是田里沒水又施了肥,燒壞了根。”
“怎么可能,”孫氏脫口道,“我們家這丘田一直缺水,都沒追過”她說著,突然意識到什么,將最后一個肥字生生咽了下去。
但是好幾個來學經驗的人還是反應了過來,小聲嘀咕,“出問題的不就是靠著沈遷田里排水口的這一片嗎,當初趙月英不是說水是你們自己從河里挑的嗎”
有人毫不留情地嘲諷道“你家地里是沒追肥,但沈遷他家田里是大家看著追肥了的,還追了不少肥。”
“當初村長千叮嚀萬囑咐,田里的水位至少要兩寸以上高才能追肥,他們家是沒人聽嗎”
“怕是光想著怎么去偷別人的水了吧。”
現在誰家田里都缺水,最恨偷水的人了,因而說起話來絲毫沒留情面。
趙月英偷水的事孫氏最開始并不知情,聽到村里人的這些話,牙關咬得死死的,他們家沒分家,趙月英闖下的禍事,她都要跟著承擔。
衡叔嘆了口氣,雖然陸久跟趙月英那天的爭吵并沒有鬧太大,但事關偷水這么大的事,兩人吵架的前因后果都有人跟他說過,他想了想道“多去河里挑些水倒這邊,說不定還能救下一些。”
他種了一輩子的地,向來是一根稻穗都不舍得浪費,更何況這是一片已經抽穗的稻秧,終究是不忍心,給了補救的方法。
“多謝衡叔。”孫氏跟衡叔道了謝,便打算先回去跟家里人說挑水救這些稻秧的事。
這邊田間消息已經傳開了,村里的人尚且還不知情,幾個婦人跟哥兒坐在大槐樹下歇涼閑聊,看到孫氏匆匆忙忙的,便問“出什么事了嗎,這么著急。”
孫氏面露窘迫,她跟趙月英沒分家,趙月英偷水,如果田里的稻秧沒出問題,她也是占便宜的,所以即便妯娌關系不好,她也沒臉將趙月英偷水的事情往外說。
有跟她關系不錯的婦人見她為難,便岔開話題,“我們剛剛在商量,把家里年齡合適的孩子送沈遷那里去,請沈遷幫忙教教。”
幾天前陸水生跟陸柏生在集市上擺攤賣菜的事,整個村里都傳遍了,有人回來繪聲繪色地講述他們是怎么數著手指頭算賬的,又有多少買菜的人夸過他們。
一個村里住著,大家連陸水生跟陸柏生幾歲還尿褲子都知道,現在不過跟著沈遷讀了短短幾個月的書,居然就學會了數錢算錢。
大家家里都有小孩子,忍不住想,要是自家的孩子讓沈遷教上一段時間,會不會也能學會算錢,甚至有人憧憬著,若是學得久一些,是不是還能去城里做個賬房什么的。
聽說最近天熱,沈遷教陸水生跟陸柏生讀書都是挑中午最熱的那兩個時辰,這樣的話,不僅不影響早晚干活,有人管著家里的皮猴子,不用擔心他們偷偷去河里玩水。
幾人商量了好幾天,連怎么湊錢做報酬,請村長跟哪個族老當說客都商量好了。
孫氏聽了心里一陣發苦,父母愛子,誰不想自家的孩子將來能有出息,但以她家跟沈遷和陸久的關系,人家沈遷會收他們家的孩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