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沈遷看酒曲上的菌絲長的差不多了,便將酒曲拿到院子里晾曬。
天朗氣清,不過兩日,小小的餅曲便曬得干透,收回屋里,沈遷又特意拿了幾顆別人抵給陸久的出來做對比。
陸久跟宋蘭并不懂這些,但并不妨礙兩人夸沈遷。
“相公做的酒曲看起來顏色更好一些。”
“聞起來還有一絲甜味。”宋蘭道,餅曲曬干后,沈遷說不會弄壞了,她跟陸久不僅好奇地近距離看了,還拿起來聞了聞。
沈遷道“娘,你拿的那顆是做甜酒的酒曲。”
這一次,他做了白酒跟甜酒兩種不同的酒曲,上回做桐子葉粑粑只用了不到辦石的糯米,家里還有半石多糯米,等天氣冷了,可以釀一些甜酒,到時候煮甜酒湯圓或者甜酒釀蛋來吃,還能拿去集市上賣。
餅曲做成功了,沈遷才將畫好的圖紙給陸葉,讓其幫忙做蒸酒要用的甑子跟出酒管。
陸葉拿著圖紙看了許久。
甑子倒還好,不少人會做類似的蒸米飯,過年打糍粑的時候,蒸糯米也需要甑子,雖然跟沈遷畫的圖紙有些不一樣,但至少是頗為熟悉的東西,那個出酒管卻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問“你這是做什么用的”
沈遷道“我打算試試做點新鮮的東西。”
陸葉識趣地沒再追問,只道“我不知道這是做什么用的,做的時候你有空就過來看著點,若是我做得有問題,好及時更正。”
“好。”沈遷點頭。
陸葉感覺他似乎在做一件神秘的事情,問“需要瞞著我爹娘他們嗎”
“不用,”這個時代的酒都不是蒸餾出來的,就算陸大柱他們看到甑子也猜不出來是做什么的,沈遷道,“別讓村里人知道就行。”他不想村里人成天猜測他又要做什么。
陸葉道“這你放心。”
除了沈遷幾回來定做東西,這么多年來,他從來不讓村里人進他做木工的房間,而且沈遷定做東西是花了錢的,屬于他的生意,他爹娘從來不拿他的生意去外面說。
甑子跟出酒管交給陸葉,沈遷還要去趟縣城的鐵匠鋪子。
蒸酒的地鍋可以用家里炒菜的大鐵鍋,但是天鍋還沒有,得去鐵匠鋪子里定做一個。
最近天氣稍微沒那么熱了,山里的小動物也漸漸出來活動,去縣城之前,沈遷跟陸久又去山里轉了兩圈,打了幾只野雞跟野兔,一起帶去縣城賣。
兩人依舊是一大早就出發,要走太遠的路,宋蘭不想動,就只早早起來給兩人做了早飯,告訴兩人要帶什么,沒有跟著一起去。
秋高氣爽,沈遷跟陸久心情都很好,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感覺沒多久就到了縣城門口。
陸久道“等會兒再去布莊買兩匹布買些棉花吧,給你跟娘做兩身冬衣,天冷了好有得穿。”
他跟沈遷成親已經大半年,雖然成親花了些錢,但攢下來的更多,平時趕集時賣點餡餅跟當時家里有的東西,偶爾賣些獵物,周木匠那里每回拿到的分成也不多,但零零碎碎的攢在一起,大半年竟然有十二三兩銀子。
家里如今還算寬裕,自然不能讓沈遷跟宋蘭這個冬天再硬生生地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