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之后,喻白和劉老師反應了蚊子多這個情況。劉睫和其他老師在群里商量完,當天下午就有車送來了驅蚊套裝,迅速發了下去。
雖然做不到徹底解決,但起碼能防范一些,畢竟只是軍訓就已經相當難捱了。
他們早上要空腹站半個小時軍姿,然后才能去吃早飯,吃完飯繼續回來訓,滿山都是“121”的空蕩回聲。
太陽一點一點從山頭升起來,從八點左右就開始發揮它的毒辣。
喻白雖然不用跟著訓練,但也得在旁邊看著,不好意思真到樹蔭底下坐著。
他穿著一身藍色迷彩,熱得滿腦袋汗,伸手摸了下發現衣領里面都濕漉漉的,被帽子壓著的黑發軟趴趴的蔫著。
大學生們在混著蟬鳴和鳥叫的悶熱天氣里蔫頭耷腦,沒有一個笑臉。
等到中午一休息,大家就開鍋了一樣,怨聲載道地跑去食堂干飯,然后爭分奪秒地睡午覺。
睡醒了,下午繼續訓。
一天下來胳膊腿全是酸疼的,晚上洗澡的時候發現皮膚肉眼可見地黑了一個度。
大多數助教們也都一個樣。
喻白倒沒曬黑多少,但他曬得疼,凡是被陽光照過的地方都紅了一大片,洗完澡坐在床上抹蘆薈膠。
屁股后面的手機忽然響了。
喻白拿起來一看,是陸斷發來的短信,讓他去會議室。
他癟癟嘴,不愿意動彈,躺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還是去了。
怕回頭挨說。
陸斷聽到敲門聲,讓人進來,把喻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迷彩服是有點肥,肩膀多出一塊撐不起來,松垮塌著,往下一點點收攏到腰帶里,一把細腰下面又是圓鼓鼓的弧度。
臉蛋白里透紅,除了脖子曬紅得有點過分,其他地方看著還行。
“沒精打采的,能受得了”陸斷把人拎直站好,從椅子上拿了個塑料袋扔他懷里,“里邊東西挑能用的用。”
喻白好奇地打開塑料袋,“什么啊”
里面零零散散,防曬霜,蘆薈膠,曬后急救修復的面霜,清涼貼,沒巴掌大的小風扇,薄荷糖很多。
“哇,你給我開小灶啊。”喻白驚喜抬眼,看著陸斷,“你怎么會有這些啊”
陸斷手癢,輕扯他的臉,“管那么多愛用不用。”
“用的用的。”喻白嘿嘿一笑,乖巧賣好。
陸斷大手一揮,“行了,回吧。”
喻白就美滋滋地抱著塑料袋走了,步伐都比來的時候輕快很多。
這樣的軍訓日子重復過了兩天,有人堅持不住,變得不耐煩起來,在方隊里訓練的時候也會偷懶。
喻白被衣領遮住的后脖子上貼著清涼貼,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實在累的不行的女孩子,喻白還會和陳闊教官商量讓他們去樹蔭底下休息五分鐘。
男生就鐵骨錚錚地繼續熬。
陳闊臉上都要黑得反光了,吹完哨氣勢滔天地喊“是爺們就都別矯情,都給我挺住了”
“放屁,老子就不想練。”寸頭硬捱了兩天,熬不住了,“我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罪。”
藍毛和他挨著站,抬起一條腿還在練齊步,小聲說“我也服了,來讀書的又不是來當兵的,搞這么認真干什么啊。”
“誰在底下說話出列。”
陸斷不知道什么時候巡視到了一班。
喻白剛剛在發呆,聽到聲音也嚇了一跳,小步挪到陳闊旁邊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