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普通人來說,這些事似乎都遙不可及,他們生活在相對平靜安寧的社會里享受吃喝玩樂。
每天最大的煩惱不過就是學校老師,單位領導,一些家長里短,以及工資多少有沒有準時到賬。
可對陸斷他們來說,對那些人民警察而言,這些聽起來遙不可及的危險其實近在咫尺。
稍不留神就會喪命。
喻白呆愣著,忍不住想,如果陸斷沒躲開那一刀呢
如果刀尖就扎進了陸斷的心臟呢
他不敢想,巨大的后怕洶涌襲來將喻白徹底吞噬淹沒。
他眼睫顫抖,怕得不停往下掉眼淚,捂著胸口低頭生理性干嘔,被淚水嗆到了就不停地咳嗽,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死死抓著陸斷的手不放。
“白白”陸斷嚇了一跳,趕緊給喻白拍拍后背。
他知道喻白是真的被嚇到了。
無論是因為那些平時接觸不到的危險,還是因為他差點重傷也許沒命活。
鬼知道他當時一瞬間想到的就是喻白這雙泛紅的淚眼。
陸斷眉頭擰死,用力把人攬到自己懷里,下巴抵著他的腦袋輕聲安撫,“沒事了白白,不怕好不好都已經過去了。”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么,我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嗯”
“我現在都已經退役了,這次只是意外。”
喻白埋在他溫暖踏實的懷里,揪著他的衣服不斷哭泣,想應什么,喉嚨卻堵著根本說不出來話,哭到嗓子嘶啞疼痛。
“乖不哭了。”
他哄了很久,喻白最后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亦或者是哭的,總之是在精神緊繃一晚后,疲憊地在陸斷懷里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喻白人已經坐在了返校的大巴車上。
窗外天光大亮,他意識混沌昏沉。
陸斷就在他旁邊,懷里擱著他的書包,拉鏈拉開了一條縫,擺擺在里面探頭探腦。
看到喻白醒了就愉悅地“喵”一聲,爪子開始不安分地扒拉。
喻白茫然地揉了揉脹痛的眼睛。
“醒了”陸斷嗓音有些啞,他察覺到喻白動了,睜開闔著的雙眼。
喻白呆呆地“嗯”一聲。
“醒了就自己抱著,這破貓十分鐘能他媽撓我八次。”陸斷困得像狗,相當暴躁地連書包帶貓往喻白懷里一塞。
喻白“”
還沒等他反應,肩頭倏地一沉。
“傷口疼,讓我靠會兒。”
就見剛發完脾氣的陸斷突然把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搭,挺拔而寬闊的身體在狹窄的空間顯得格外委屈。
喻白一愣,遲鈍地想可是這樣扭著不會更疼嗎
陸斷不管那些,搭在喻白小腹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被撓了兩道紅痕,有點憋屈地閉眼哼道“祖宗,你這貓跟我不對付。”
“要養的話,”他聲音幾乎低不可聞,混著困倦的鼻音隱約有種親昵,“你得跟我回家住。”